2014年对我来说, 是意义重大的一年。 你以前有没有经历一个 对你来说意义重大, 而且特别高产的一年? 对我来说,在这样的一年里, 我是这样过的: 10月3日的时候,我经历了 二胎流产 然后10月8日的时候, 我的父亲死于癌症, 再到11月25日,我的丈夫艾伦 也过世了。 在他患上第四期的神经胶质 母细胞瘤的三年后。 说白了就是脑癌。 所以我是个有趣的人。 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很喜欢约我出去, 我的社交生活非常充实。 通常当我谈起我人生的这一阶段时, 我得到的反应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我……我无法想象你的感受。” 但我觉得在座的你们可以。 我真的认为你们可以想象到。 而且我认为你们必须学会这样做, 因为有一天,这种事情 也会发生在你们身上。 或许你们遇到的事情 不会和我完全一样, 可能发生在不同的顺序或时机, 不过就像我说的,我是个有趣的人 而我了解到的研究结果 肯定会吓你一跳: 你所爱的人最后 都有100%的几率会死去。 这也是为什么你今天会来到这里。 自从我经历了这些丧亲之痛后, 我就把和大家谈论生死 变成了我的职业, 不仅仅是说出我的故事, 因为这很容易引起共鸣—— 还有其他人经历的丧亲和悲剧。 我不得不说,我现在从事的这个职业 是个非常好的商机。 虽然商机很小,而我希望我 赚的钱 (比这)更多,不过嘛…… 我写了几本鼓舞人心的书本, 主持了一个鼓舞人心的播客, 也开始了一些非盈利活动。 而我只是在竭尽我所能 让更多感到难受的人变得好受一点, 毕竟那些伤心和痛苦太令人难受了。 尤其是当其他人对我们倾诉悲痛时, 这种感觉更甚。 所以我工作中有一项是,我和 我的朋友摩尔一起创立了一个社团, 她和我一样是一个寡妇, 我们为那个社团取名为 ‘性感年轻寡妇俱乐部’。 是真的!我们甚至有自己的会员卡 和专属的T恤。 当你身边的人过世后,无论死去的 人是你的丈夫、妻子, 抑或是男朋友、女朋友, 不管你有没有结婚过, 你的家人朋友总是会下意识地 通过他们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帮你寻找(伴侣), 直到找到一个与你有相似经历的人, 然后他们就会把你推向对方 让你们可以互相分担痛苦,同时也 避免把难过散播到身边其他人身上。 这些也是我们俱乐部正在做的事情。 我们只是把人们聚集成一个个小组, 让不论是男人,女人,同性恋,异性恋, 已婚人士或者是有伴侣的人, 都可以谈谈他们身边已经过世的亲人, 也可以大方地说出一些, 现在他们周围的人们都 还没做好准备去聆听的事情。 他们聊天的话题可以很广泛。 就像:“我的丈夫两个星期前过世了, 但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的问题是 以后的性生活怎么办,这正常吗?” 当然正常啊。 “但如果我性幻想对象是‘房产兄弟’的 其中一个人呢?那也正常吗?” 有一点偏离常规,但我可以接受。 又比如:“每当我出门一看到其他 老夫老妻在街上手牵手,” 很显然他们已经互相陪伴了几十年 当我看着他们,我竟然能想象到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 共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无论是好的事情还是坏的事, 抑或是他们之间曾为了谁 应该去丢垃圾而引发的小争执... 一想到这些,我的内心 只有满满的愤怒。 而上面的例子正是我能够感同身受的。 我们在小组里面大部分的聊天内容 都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 不过我们谈论的事情有很多 那就是世界上大部分的人 的悲痛都是邻近的, 但人们又不至于被极度悲伤 我们真的可以从听这些人 的谈论中受益良多。 况且,如果你不知道, 我只对一些非科学的课题 感兴趣/擅长, 所以我去到了‘性感年轻寡妇俱乐部’ 问里面的成员: “朋友们,你们记得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什么时候过世吗?”他们记得。 我又问:“那你们记得清 他们对你说过的话吗?” “当然。” “那他们说的哪一句话 是你们最讨厌的呢?” 我的问题得到了很多的回答, 所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过许多人都有提到这个答案。 那就是:放下吧。 那么,从2014年直至现在, 我已经和一个叫马修的帅哥再婚了, 我们一起养育来自不同家庭的四个小孩 并一起住在美国明尼苏达州的郊区- 明尼阿波里斯市, 也救了一只流浪狗。 我现在还拥有一辆小卡车, 是我不需要用手就 可以把车门打开的那种小卡车。 就好像,以任何“尺度”来说, 生活是美好的。 但我不曾用那种发音说过 ”尺度“这个字,一次都不曾。 对于这个字的出处我甚至毫无头绪。 因为我从不曾听过有谁 用这个发音去说过这个单词。 但那单词就像是 本该如此发音的一样, 你们也知道,为什么英语这门语言 很”垃圾“,所以... 所以,我很佩服有人会喜欢说 这么不靠谱的语言-- 干得好。 不过以任何衡量标准来说... 以任何衡量标准来说,生活真的 很美好,但我并未真正“放下”。 我还没有真正忘记以前的伤痛, 并且非常讨厌“放下”这个词汇。 当然,我能够理解为什么其他人 和我一样也不喜欢这个词汇。 因为用忘记伤痛这个说法 就好像是在说 艾伦的生命,他的死亡以及我们 之间的爱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好像我下一秒就可以潇洒地 把这段关系抛诸脑后, 又或许是我应该那么做。 所以每次谈起他,我总是那么 顺其自然地就使用了现在时语法, 而我也一直认为我这个举动 在外人眼中很奇怪。 但我惊奇地发现身边的人 大多都和我一样。 可这样并不代表我们拒绝接受亲人 的死亡,或者是忘了他们死亡的事实 仅仅是因为我们爱的,失去的那些人 对我们来说依然那么的活灵活现。 每当我说起: “哦,艾伦还在干嘛干嘛” 那只是因为艾伦对我来说 还是存在的。 并不是以他之前的方式存在—— (他活着时)那比现在好太多了, 他也不是像教会那些人告诉我的那样 我只是,无法忘记他, 就算他走了,在我的潜意识里 他还是存在在我的生命中的。 就像在这里, 对于我现在的工作而言, 他作为故事的主角存在着, 对于我们俩的孩子, 他作为一个父亲存在着, 对于我养育的其他三个孩子 来说他也是存在的, 就算三个小孩不是他亲生的, 也没有见过艾伦本人, 但是正是因为艾伦的存在, 他们才能够走进我的人生 毕竟是我失去了艾伦之后, 才有机会碰到他们。 在我和马修的婚姻里他也是存在的, 因为正是因为艾伦的生命, 他的爱和死亡教会我的事 把我塑造成一个马修想娶回家的女人 所以,我其实并不是忘记艾伦 死亡的伤痛后继续前进, 而是在接受了他离开的事实, 带着他和我们的回忆继续生活。 我们把艾伦的骨灰撒在了 他最喜欢的河里面,在明尼苏达州。 当我把整个袋子的骨灰 都倒进河里面之后, 因为尸体火葬之后,他们会 把骨灰装进一个袋子里面, 我的手指其实还沾附着 一些剩余的骨灰。 其实那时候我大可直接把手 放进河里冲洗干净,但我没有, 相反的,我用舌头把手指上 的骨灰舔干净, 因为失去他之后,我已经不能承受 再失去任何有关他的东西, 我是那么渴望地想要确认 他永远会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现在想想,他早就是了。 当你看到你的爱人三年内 不断地尝试各种药物, 只为了让他的身体能够 再撑久一点,再活久一点, 然后尽可能用仅剩的时间 和你待在一起。 当你亲眼见证他渐渐从你最初认识 的那个健康的男人变得虚弱, 从活力满满到日渐枯萎, 但依旧和你在一起。 当你看着你根本不到两岁的儿子, 在他父亲临死前走到他的床前, 就像是他早已明白接下来的 几个小时内即将发生的事情 对他爸爸说:“我爱你, 就这样,再见。” 那些画面将是永远烙印在你 脑海里的记忆,伴你终身。 那一刻,就好像是你终于, 真正地爱上了一个 能够理解你并理解你的人。 到了这时你才发现,“天啊, 我一直以来都错了。” 爱情并不像一场比赛或者真人秀 那么轰轰烈烈——它是安静的, 爱情就像一条平静的,看不见的 绳子,紧紧地连接我们两人。 就算世界纷杂, 就算很多事情都崩溃瓦解, 就算在他死去以后, 那份爱,依然跟着你。 我和艾伦相处时有一个小习惯 由于我的手是冰的, 而他的手总是热的, 所以我习惯把我冰冷的手 硬塞进他的衣服里, 然后紧紧把我的手按在 他温热的身体上。 坦白说,他很反感我这种行为, 但是他爱我啊, 在艾伦死去之后,我和他 躺在同一张床上 并把我的手放在他身下 那一刻,我感受到他身体的余温 那时候,我根本分不清楚 我的手到底是不是冰冷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我清楚地知道那将是我最后 一次能够做出那个动作。 而从那天起,这份记忆 便注定是悲伤的。 它一直都会。 就算到我有天活到了600岁,变成 一幅全息图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就像与他相识的那些回忆, 想起来时总会令我开心地笑。 而悲伤不是因为他离开后 生活中留下了空白才发生的, 它是掺杂在各种混合 的情绪里同时发生的。 现在,我遇见了现任丈夫,马修, 虽然他并不喜欢现任的这个称号 不过这就是事实啊! 在我遇见马修之后... 都可以听见周围那些爱我, 关心我的人宽慰地松了口气 像是在说:“哇,这一切终于过去了! 她成功走出阴影了! 也有了一个幸福的结局, 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而且我们这个任务完成得挺好。” 他们内心的旁白对我 而言是极具感染力的, 而我也以为自己真的得到了 一个幸福完美的结局,但我没有 我得到的其实是一个新的篇章。 这还是一个特别好的篇章—— 我爱你,亲爱的(篇章) 这是个特别好的,新开始。 不过尤其是一开始时,我感觉像是 在面对两个不断交替的世界, 或像那种80年代的书里面 “选择你自己的人生”的那种情节 就像两段感情都是平行的故事线。 所以当我对马修敞开心扉时, 我的大脑会出现另外一个声音: “你会不会想起艾伦?” 就像过去现在未来同时混合 在一起 ,而我也的确还会想起他 突然间,这两条故事线 就同时在我眼前展开, 爱上马修的同时我豁然开朗, 原来我因为艾伦的死亡 而失去的那些东西 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同等来说, 这段感情也帮助我 意识到自己对艾伦的爱 以及他离世带给我的悲痛, 但我对马修的爱和 对艾伦的爱不是对立的。 而是同一条线上的分叉。 所以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是那种……我父母都 怎么形容我呢? 我一点都不特别。 因为他们有四个小孩,老实说... 但是我不特别,一点都不。 这件事我自己知道,我也清楚 在世界各地,每一天 都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无时无刻。 就像我说,人是有趣的。 不过总会有糟心事在不断地发生, 每一天都有人在经历着对 他们痛苦而影响重大的失去。 于是作为我工作中的一部分, 在我主持的那个奇怪播客上, 我有时候会和人们谈谈 在他们身上发生过的, 最糟心的事情。 有时候他们告诉我,那是几天前, 几个星期前,几年前, 甚至是几十年前 失去一些所爱的人的经历。 但是我采访过的那些人, 他们并没有身陷在失去 爱人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也没有围绕着这些 负面情绪走不出去。 他们依然过自己该过的日子, 他们的世界不停转动, 不过他们居然会对我, 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 谈论他们失去的那些所爱之人, 因为这些都是经历啊, 就像那些快乐的经历一样, 在我们身上留下塑造我们的痕迹, 并且同样永久。 就算是在你拿到你最后的吊唁信 或是最后一道热菜之后 那些痕迹依旧将永久地跟着你。 就像我们不会趁着自己身边的人 在享受生活的快乐和奇迹的时候 告诉他们放下一切,不是吗? 我们不会在送了一张恭贺别人 喜获贵子的贺卡之后, 还会想着要在五年后 去帮他孩子庆祝生日。 对,我们知道他五岁了,所以呢? 哇。 不过悲痛和这些情绪都有一些相似, 像爱上了某个人,生了孩子,或者 在HBO电视台看了”THE WIRE“, 你在去做某些事或得到某些东西之前, 永远都不能够理解那种感受。 但只要你放手去做了, 只要那是你的爱人或孩子, 只要是你的悲痛, 或者去世的是你的亲人时, 你就会明白了。 你会明白你正在经历的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也不是一个可以被扭转的事情。 而是你真的被厄运的大手触碰了一下 虽然悲痛的情绪让我们以为自己难受得 快要死掉,但这种情绪并不致命。 如果每个人面临的悲痛 都是无法避免的,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去缓解? 除了尝试去提醒别人,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重来, 也不是每个伤口都需要愈合, 我们还能做什么? 大家都需要谨记, 也要帮助他人谨记, 其实悲痛是一个多重情绪。 你在经历悲痛的同一年里, 你肯定会难过,但最终还是会开心; 你会痛苦,然后拥有爱人的能力, 在同一年,同一周, 甚至同一个瞬间。 我们只需记得,一个悲伤过的人 最终还是会继续展开笑颜。 如果足够幸运,他们 甚至可以再次遇见爱情。 是的,他们终究会继续向前走。 但那不代表他们放下了一切。 谢谢。 2016年6月, 英国脱欧投票 结束后的那天, 当英国醒来后, 震惊地发现我们将要离开欧盟, 我在英国《观察者》报纸的编辑 让我回到威尔士南部去写一份报告, 那是我长大的地方。 于是我去了一个叫埃布谷的小镇。 就在这儿。 它位于南威尔士山谷,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这里有着浓厚的工人阶级文化, 以威尔士男声合唱团、橄榄球和 煤炭而闻名。 但当我十几岁的时候, 煤矿和钢铁厂都倒闭了, 整个地区都衰落了。 我去那里是因为那里出现了 全国最高的“脱欧”票比例。 这里62%的人投票决定离开欧盟。 我想知道为什么。 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 我只是有点吃惊, 因为上次我去埃布谷的时候, 它看起来是这样的。 现在,它看起来像这样。 这是一所耗资3300万英镑的 继续教育大学, 主要由欧盟资助。 这是一个新的体育中心, 这是由欧盟资助的3.5亿英镑的 重建项目的中心。 这是一个新的7700万英镑的 道路改善计划, 还有一条新的铁路线, 一个新的火车站, 这些都是由欧盟资助的。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到处都有这样的大标志。 [欧盟基金:投资威尔士] 在小镇上散步的时候, 我时不时有一种 奇怪的不真实的感觉。 当我走到体育中心 遇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 我的想法达到了顶点。 他告诉我,他投票决定离开欧盟, 因为欧盟没有为他做任何事情。 他受够了。 镇上的人都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他们说他们想夺回控制权, 这是竞选口号之一。 他们告诉我, 他们受够了移民和难民。 移民已经太多了。 这太奇怪了。 因为走了这么久, 我没有遇到一个移民或难民。 我遇到一位波兰妇女,她告诉我 她几乎是镇上唯一的外国人。 当我查看这些数据时, 我发现埃布谷实际上 是英国移民率最低的地区之一。 所以我有点困惑, 因为我不能真正理解 人们从哪里得到了信息。 因为正是右翼小报 刊登了所有关于移民的报道。 但这里一个非常左翼的工党大本营。 但文章发表后, 有个女人和我取得了联系。 她来自埃布谷, 她把在Facebook上看到的东西 全部告诉了我。 我说,“什么东西?” 她说移民问题非常可怕, 尤其是土耳其。 所以我试着找到她所说的消息。 但是什么也没有。 因为没有相关的档案, 来保存人们看过的广告 或新闻媒体流推送的内容 也没有被保存。 没有任何痕迹,完全没有线索。 这次公投将对英国产生深远的影响—— 它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之前威尔士和东北部的 日本汽车制造商 曾取代矿业工作—— 现在他们已经因为英国脱欧而离开了。 整个公投发生在黑暗中, 因为它发生在Facebook上。 Facebook上发生的事情 只会留在Facebook圈子里, 因为只有你看到你的新闻推送, 然后它就消失了, 所以无法研究任何东西。 所以我们不知道谁看到了什么广告, 这些广告又产生了什么影响, 或者这些推送是基于哪些数据的。 甚至是谁投放了广告,花了多少钱, 甚至这些人的国籍是什么。 但是Facebook知晓这些秘密。 Facebook有这些问题的答案, 但它拒绝告诉我们。 我们的议会已经多次要求 马克·扎克伯格来英国 给我们解释这些疑问。 每一次,他都拒绝了。 你一定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来。 因为我和其他记者发现, 公投期间发生了多起犯罪。 而且这些犯罪 就发生在Facebook上。 因为在英国,我们限制你 在选举中可以花的钱。 这是因为在19世纪, 人们真的会带着一手推车的现金 四处走动, 然后收买选民。 所以我们通过了这些严格的法律 来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但是那些法律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这次公投几乎完全是在网上进行的。 你可以在Facebook、谷歌或 YouTube上花很多钱, 没人会知道,因为它们经过”黑盒操作“, 没人知道其内部运作。 事情就是这样。 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全部范围。 但我们知道的是, 在英国脱欧公投前的最后几天, 官方的“脱欧公投”活动通过另一个 竞选实体洗钱 近75万英镑, 我们的选举委员会裁定 该实体是非法的, 并将其提交给了警方。 用这些非法资金, “脱欧公投”引发了一连串虚假信息。 就像这样的广告。 这是个谎言,是个彻彻底底的谎言。 土耳其不会加入欧盟。 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它加入欧盟的讨论。 而我们大多数人,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广告, 因为我们不是他们的目标。 “脱欧公投”寻找了一小部分 被认为会动摇的人, 他们看到了这些广告。 我们现在看到这些的唯一原因 是因为议会强迫Facebook 交出了它们。 也许你会想, “嗯,只是有点不太像话。 只是几个谎言而已。” 但这是英国100年来 最大的选举舞弊。 这是一代人只可能参与一次, 而只有1%的选民参与的投票。 这只是公投中发生的罪行之一。 还有另一个组织, 由这个人领导,奈杰尔·法拉奇, 特朗普右边的那个。 和他的团队,“离开欧盟” ——它也违反了法律。 它违反了英国选举法和数据法, 也被提交给了警方。 这个人,阿伦·班克斯, 资助了这次竞选。 在另一个不相关的案件中, 他被移交给我们的国家犯罪局, 相当于美国的联邦调查局, 因为我们的选举委员会得出结论, 他们不知道他的钱从哪里来。 究竟是不是来自英国的资金。 我甚至不用去细说 阿伦·班克斯所说的 关于他与俄罗斯政府秘密关系的谎言。 或者是奈杰尔·法拉奇 与朱利安·阿桑奇 以及特朗普的好友罗杰·斯通, 他如今正被起诉,会面的奇怪时间, 就在维基解密公布两份大规模文件之前, 这两份文件都恰好有利于 唐纳德·特朗普。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 英国脱欧和特朗普密不可分。 这个人告诉我, 英国退欧是特朗普的培养皿。 我们知道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公司, 同样的数据,同样的技术, 同样利用了仇恨和恐惧。 这是他们在Facebook上发布的。 我甚至不想称之为谎言, 【没有经历同化的移民等于入侵】 因为对我来说,这更像是一种仇恨犯罪。 我不必告诉你, 仇恨和恐惧 正在世界各地的网络上散播。 不仅在英国和美国, 而且在法国、匈牙利、 巴西、缅甸和新西兰。 我们觉察到有一股黑色的暗流 将我们连接在一起。 它通过技术平台流动。 但我们只能看到表面上的一小部分。 我也只发现了 关于这个黑暗面的冰山一角, 因为我开始调查 特朗普和法拉奇的关系, 我发现了一家叫剑桥分析的公司。 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才找到前雇员克里斯托弗·威利。 他向我解释, 这家为特朗普和英国脱欧运作的公司 是如何从政治上剖析人们的, 以便理解他们个人的恐惧, 从而更好地用 Facebook广告瞄准他们。 它通过非法获取Facebook上 8700万人的用户资料来做到这一点。 我花了整整一年才把克里斯托弗 记录在案。 我不得不把自己从特写作家 变成调查记者。 他非常勇敢, 因为这家公司的所有者 是为特朗普提供资金的 亿万富翁罗伯特·默瑟, 他多次威胁要起诉我们, 阻止我们出版。 但我们最终还是做到了, 离出版还有一天。 我们受到了另一个法律威胁。 这次不是来自剑桥分析公司, 而是来自Facebook。 它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出版, 他们会起诉我们。 我们仍然出版了。 Facebook, 你们选择站在历史错误的一边。 你们站在历史错误的一边, 因为你们 拒绝给出我们需要的真相。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直接对你们说,硅谷的众神们。 谢丽尔·桑德伯格(脸书CEO)、 拉里·佩奇(谷歌母公司CEO)、 谢尔盖·布林(谷歌联合创始人)、 杰克·多尔西(推特创始人CEO), 还有你们的员工和投资者。 因为100年前, 南威尔士煤矿最大的危险是煤气。 沉默,致命,隐形。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先派金丝雀 去检查空气。 在这个大规模的、全球性的、 在线的实验中,我们都置身其中, 我们英国人就是金丝雀。 当一百年来的选举法被科技打乱时, 我们就是活生生的 所谓西方民主国家的下场。 我们的民主被破坏了, 我们的法律不再有效, 这不是我说的, 而是我们的议会发表了一份报告。 你们发明的这项技术太神奇了。 但现在,这里是犯罪现场。 你有证据。 但是你们仅仅说 将来会做得更好是不够的。 因为要想阻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我们必须知道真相。 也许你会想, “没事儿,这只是几个广告而已。 人们比这更聪明,不会中招对吧?” 对此我要说:“祝你好运。” 因为脱欧公投表明, 自由民主已经破碎。 你们把它弄坏了。 这不是民主—— 在黑暗之中散布谎言, 用非法的现金支付, 天知道这些现金从哪里来。 这是对国家的 颠覆, 而你们都是它的陪葬品。 我们的议会是世界上第一个 试图让你们承担责任的议会, 但它失败了。 你们真的超出了英国法律的范围 ——不仅仅是英国法律, 这是9个议会,9个国家的代表, 马克·扎克伯格却拒绝来作证。 你似乎不明白这种精准投放的广告 远远比你强大。 它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大。 这与左派、右派、“脱欧”、 “留欧”、特朗普都无关。 这关系到是否有可能再次 举行一次自由公正的选举。 因为就目前来看,我不抱任何希望。 所以我想问你们,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你希望历史就这样记住你吗: 你是世界各地正在兴起的 威权主义的奴仆? 因为你的初衷是将人们联系起来。 但如今你们拒绝承认 同样的技术正在把我们分开。 我对其他人的问题是,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让他们逍遥法外, 在黑暗降临的时候,坐下来玩手机? 南威尔士山谷的历史 是一场争取权利的斗争。 这不是演习,这是一个转折点。 民主并非是应许的, 也不是必然的。 我们必须战斗,我们必须胜利, 我们不能让这些科技公司 拥有这种不受约束的权力。 这取决于我们—— 你,我和我们所有人。 我们必须夺回控制权。 看起来我们现在都站在 坚固的地球表面上, 然而并不是。 在我们脚下的石头和尘土里 交叉分布着 细小的断裂层和空隙。 这些空隙中充满 天文数量级的微生物, 比如这些。 目前我们可以找到微生物的最大深度 是地下5000米。 所以,如果你在地面上定一个点位, 然后开始向地心跑, 沿途5000米的路径上都能看到微生物。 所以你可能从来没想到这些微生物 还存在于地壳的深处, 但是你可能会想到生活 在我们内脏里的微生物。 如果你将地球上所有生物的 内脏微生物全部加在一起, 它们的重量约有10万吨。 每一天,这么庞大的生物群 就生活在我们的肚子里。 我们都应该感到非常骄傲。 但是相对于可以覆盖 整个地球表面的微生物, 比如在土壤里、河里和海里的微生物, 内脏里的微生物 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它们加起来约有20亿吨。 但是事实说明大部分地球上的微生物 并不是在我们的内脏或者污水处理厂里。 实际上,它们大多数都在地壳里。 所以这些加起来有400亿吨重。 这是地球上最大的微生物群之一, 而我们在几十年前才发现它们的存在。 所以地球下的生活是什么样, 或者它们对人类的影响 无法估量。 这个地图上的红点标记的每一个地方 都是我们通过现代微生物学手段 获得的非常好的地表下层样本。 你可能想不到, 我们在全球各地都有取样。 但是实际上,如果你发现 这些是我们仅有的几个采样地点, 情况看起来就没那么乐观了。 假如我们在一个外星人的飞船上, 试图通过仅有的这些样本 来重新构建地球的地图, 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有时候有人跟我说, “没错,地表下有很多微生物,但是…… 它们不是在冬眠吗?” 这是非常好的一个问题。 当比无花果属植物或者麻疹, 或者是我小孩养的那些豚鼠, 这些微生物大概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做。 我们知道因为它们数量过于庞大, 它们不得不成长得很缓慢。 如果它们按照大肠杆菌的速度开始分裂, 仅仅一夜之间, 它们就让整个地球,包括石头的 重量翻倍。 实际上,从古埃及时代以后, 很多微生物大概甚至没有 完成过一次细胞分裂。 这真是太神奇了。 我们到底该如何去看待 这样长寿的东西? 但是我想到了一个我非常喜欢的类比, 虽然它听起来会有些奇怪和复杂。 我希望你们可以听听看。 好的,让我们试试。 这个类比就像是试图理解 一棵树的生命周期…… 如果你只能活一天。 所以假如人类的生命只有一天, 并且是在冬天 , 那么你的整个人生, 都不会在树上看到任何一片叶子。 在仅仅一个冬天里, 人类就会拥有非常多的后代子孙, 以致于历史书上 只会记载树木 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棍子, 没啥用处。 当然,这种结论很荒唐。 我们知道树木 只是在等待夏天的到来, 这样它们就可以恢复活力。 但是假如人类的寿命 明显比树木的寿命短, 我们可能就完全不会察觉到 这个非常平凡的事实。 所以当我们说这些深埋于 地下的微生物只是在沉睡, 我们是不是就像那些寿命只有一天 却试图理解树木如何生存的人们? 这些地表下的微生物 会不会只是在等待它们的“夏天”, 而我们只是因为生命太短暂而无法看到? 如果你将大肠杆菌封闭在一个试管里, 没有食物或者营养剂给它, 然后将它成年累月的放在那里不管, 当然,大部分细胞都会饿死。 但是很小一部分细胞会生存下来。 如果你取下这些年老的 存活下来的细胞, 让它们在饥饿的条件下, 和一些新的、快速成长的 大肠杆菌竞争, 这些头发花白、吃苦耐劳的老年人 每一次都打败了吱吱作响的 干净的新贵。 所以,这证明了 进化的格外缓慢 其实有好处。 所以有可能, 我们也许不应该将慢等同于不重要。 也许这些看不见的, 我们不放在心上的微生物 实际上对人类是有帮助的。 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是, 有两种方法让它们在地表下的生活。 第一种是等待食物从地表向下滴流, 这就好像尝试吃从一千年前的 野餐上剩下来的食物。 真是个疯狂的生活方式。 令人吃惊的是,对于很多地球上的 微生物来说,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另外一种方式是, 微生物会觉得, “我不需要地表世界, 我在这下面挺好的。” 对于选择这条路的微生物来说, 它们为了生存,不得不从地球内部 来获取它们所需求的一切。 实际上,有些东西 对它们来说比较容易获得。 这些东西在地球里面更加充足, 比如水源或者营养, 比如氮、铁和磷, 或者可以居住的地方。 这些是我们在地表世界上 需要靠互相厮杀 来得到的东西。 但是在地表下,它们只需要担心 是否有足够的能量。 在地表上, 当太阳光子照到植物的叶子上时, 它们可以尽快地 将二氧化碳分子转化成美味的糖分。 但是在地表下,当然了, 那里没有阳光, 所以这个生态系统 不得不解决这个问题: 谁来给其它的微生物制造食物。 地表下需要像植物那样的东西, 但是呼吸的是石头。 幸运的是,存在这么一个东西, 叫做化能无机自养生物。 这个单词是由一个微生物 利用化学物质——“chemo” 从石头里——"litho", 生产食物——"autotroph"。 它们可以用大量不同的元素。 它们可以用硫磺、铁、镁、氮、碳, 其中有些可以直接用纯电子。 就像是,如果你切掉 一个电线的尾部, 它们可以用它呼吸, 就像潜水通气管那样。 这些化能无机自养生物 将这个过程中得到的能量 用来制造食物,就像植物那样。 但是我们知道植物 并不仅仅只是制造食物。 它们也可以制造 一种多余的产物,氧气, 这是我们百分之百赖以生存的东西。 但是这些化能无机自养生物 制造的多余的产物 则是矿物, 比如锈或者黄铁矿,包括愚人金, 或者碳酸盐,包括石灰岩。 我们的微生物,就像石头那样, 变化非常非常慢, 它们从石头里获取能量, 来制造的多余的产物,还是石头。 所以我是在讨论生物, 还是在讨论地理? 这个东西真的很难定义。 如果我要研究微生物, 并且我将要作为一名生物学家 来研究这种行为像石头一样的微生物, 那么,我大概应该开始学习地理了。 那么,地理最酷的部分是什么呢? 火山。 这是从哥斯达黎加的 珀阿斯火山口内部的景象。 地球上许多火山 是由于海洋地壳构造板块 撞上大陆板块而出现的。 当海洋板块下沉 或移动到大陆板块下面时, 像水和二氧化碳以及其它的物质 就被挤压脱离了大陆板块, 就像箍住了一块湿毛巾。 这样一来,俯冲带就成了 通往地壳的传送带, 在这里,地表和地表下的物质 得以相互交换。 最近我收受到一些 在哥斯达黎加的同事邀请, 和他们一起对一些火山进行研究。 当然,我同意了, 因为我觉得哥斯达黎加很漂亮, 但是也是因为哥斯达黎加位于 这其中一个俯冲带的上方。 我们想问一个非常具体的问题: 为什么从这个深埋的海洋板块中 释放出来的二氧化碳 只能来自火山呢? 为什么它没有分部在整个俯冲带? 这和微生物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这是我和我的同事 多纳托·吉欧瓦内利 在珀阿斯火山里的一张照片。 在我们旁边的是一个 由纯蓄电池酸液构成的湖泊,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 我们正在测试pH值。 在某个时刻, 我转过身去对我哥斯达黎加的同事 卡洛斯·拉米雷斯说, “如果这个东西现在开始喷发, 我们有什么逃生策略吗?” 然后他说,“哦,当然了, 好问题,这非常简单, 转过身欣赏一下这个景象。” “因为这将是你最后看到的风景。” 这可能听起来是过于夸张了, 但是在54天之后, 这一幕发生了。 观众:啊! 太吓人了,是吧? 这是这个火山在60多年来 发生的最大的一次喷发, 并且在拍完这段视频之后, 拍摄这个视频的摄像机就模糊了, 并且我们曾经取样的整个湖泊 完全蒸发了。 但是我也想申明, 在火山现场的那一天, 我们是非常确定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因为哥斯达黎加通过 公立大学地震火山观测站 对火山进行了非常细致的观测, 并且那一天也有研究所的 科学家与我们同行。 但是火山喷发完美的说明了 如果你想找二氧化碳 是从海洋板块的哪个位置产生的, 没有比观察火山本身更好的机会了。 但是如果你去哥斯达黎加, 除了火山,你还应该注意到 这里遍地都是舒适的温泉。 这些温泉里的一些水源实际上就是 深埋于海洋板块之下的 气泡上升而成的。 而我们的假设就是二氧化碳应该 会和气泡一起上升, 但是一些地下的东西将它过滤掉了。 所以我们用了两周的时间, 在哥斯达黎加 将我们可以找到的 所有温泉都取样了—— 大家都疲惫不堪。 然后我们花了接下来两年时间 测量和分析数据。 如果你不是一个科学家, 我现在告诉你科研发现 一般不会在一个漂亮的温泉里 或者公共演讲台上发生; 它们发生在你弓着腰 坐在一个凌乱的电脑前的时候, 或者你在排查一个 复杂仪器的故障的时候, 或者你在和你的同事视频的时候, 因为你已经完全看不懂数据了。 科研发现就像是 深层地表下的微生物, 这个过程是非常、非常慢的。 但对我们来说, 花这些时间是值得的。 我们发现,表面上,大量的二氧化碳 是来自于这个深埋的海洋板块。 而让它们始终存在于地下 并且让它们无法被释放到空气中的 则是这个深藏于地下的, 在哥斯达黎加所有可爱的树懒 和巨嘴鸟下面的, 化能无机自养生物。 这些微生物和它们周围的化学过程 将二氧化碳转化成碳酸盐矿物, 并且将它们留在在地表之下。 这会让你们感到奇怪: 如果这些地表下的过程如此重要, 可以把地面下产生的 二氧化碳全部吸收, 那它们能不能针对我们地表上的 二氧化碳问题帮上一点忙? 我们知道,人类往空气中 释放了太多的二氧化碳, 以致于减弱了我们的地球 维护生命的能力。 科学家、工程师和企业家们 正在致力于研究将二氧化碳 赶出这些源头的方法, 这样二氧化碳就不会被释放到空气中。 他们还需要将这些二氧化碳 安置在别的地方。 因为这个原因, 我们一直在研究也许能够 储存这些二氧化碳的地方, 或许在地表下, 需要了解当二氧化碳 在那里时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这些深埋于地表下的微生物 是否会成为一个难题, 它们行动非常缓慢,是否 真的可以保存那下面的任何东西? 或者,它们会很有用, 因为它们可以把二氧化碳 转化成固体的碳酸盐矿物? 如果我们可以在哥斯达黎加的研究上 取得重大的科学突破, 想象一下,那下面还会有 什么东西等待着我们去发现。 这个地理生物化学的新领域, 或者深层地下生物学, 或者任何你想称呼的名字, 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并不仅仅是缓解气候变化, 而可能是对生命和地球共同进化的理解, 或者是寻找对工业和 医学应用有效的新产品。 或者甚至是预测地震 或者寻找地球以外的生命。 它可能甚至可以帮助 我们理解生命的起源。 幸运的是,在这件事上, 我不是一个人。 我在全世界都有着了不起的同事, 他们闯入了这个深埋于 地表下的世界的奥秘。 看起来好像深埋于地壳的生命 离我们的日常生活非常遥远, 以致于和我们毫无关系。 但是真相就是这个 怪异而又缓慢的生命体 可能实际上有着 我们地球上的生命中蕴含的 一些最大奥秘的答案。 谢谢大家。 今天对我来说很特别, 因为是我的生日。 谢谢大家参与这个聚会。 可是,每次你举办聚会的时候, 总是有人捣蛋,对吧? 我是个物理学家, 这次我带来了另一个物理学家。 他的名字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也叫阿尔伯特——他是那个说过 如果一个人到30岁时对科学 都没啥大贡献, 也就永远不会有贡献了。 你不需要查维基百科 去了解我是不是超过30岁。 实际上他是想告诉我们, 当涉及到我在科学领域的作为时, 我是朽木难雕了。 幸运的是,我的事业运还算不错。 在28岁时,我对网络产生了兴趣, 几年后,我成功发表了几篇 关于发现无标度网络的核心论文, 并催生了一门我们今天称为 网络科学的新学科。 如果你对这个学科也很感兴趣, 可以在布达佩斯,在波士顿 读取网络科学的博士学位, 也可以在全球各地学习这门课程。 几年后, 当我第一次在哈佛进行学术休假时, 我对另一种形态的网络产生了兴趣: 在我们自身的网络中, 基因、蛋白质和代谢物如何相互联系 以及它们与疾病的关系。 这个兴趣引发了 医学领域的一阵轰动, 包括哈佛大学的网络医学部, 有300多名研究人员 基于这个想法来治疗病人, 开发新的治疗方法。 几年以前, 我觉得我应该把网络的概念 和关于网络的专业知识 应用于一个新的领域, 用来理解成功。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认为,在某种程度上, 我们的成功取决于我们所处的网络—— 我们的网络可以推动我们前进, 也能拖我们后腿。 我好奇我们能否使用 在网络中获得的这些知识, 结合大数据和专长 来量化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这是一个结果。 你在这里看到的是博物馆里 相互连接的画廊网络。 通过这张我们去年绘制的图, 如果给我他或她在他们的 职业生涯举办的前五个展览, 我们就能够非常准确地预测 一个艺术家是否成功。 当我们思考成功时, 我们意识到成功不仅跟网络有关; 还有很多其他的维度。 其中一个成功的必要因素, 很明显就是业绩。 让我们定义一下业绩和成功的差别。 业绩是你做的事情: 你跑得有多快,你画的是什么画, 你发表的是什么论文。 然而,在我们的工作定义中, 成功是社群从你的业绩中 注意到你做的哪些事情, 如何承认你的成就,如何奖励你? 换句话说, 你的业绩跟你有关, 但你的成功跟大家都有关。 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转变, 因为我们把成功定义为社群 给予我们的集体评价。 这样一来成功就变得可衡量, 因为在一个社群中, 关于成功包含着很多数据点。 我们上学,我们练习,我们实践, 因为我们相信业绩会让我们成功。 但当我们开始探索, 我们开始意识到 以数学的方式看待这个问题时, 业绩和成功是非常, 非常不同的概念, 让我来解释一下。 你在这里看到的是世界上 最快的人,尤塞恩·博尔特。 当然,他赢得了大多数参与的比赛。 我们知道是他是世界上最快的人, 因为我们有精密的计时器 去测量他的速度。 有趣之处在于当他获胜时, 他并没有明显地超过竞争对手。 他跑得比输掉比赛的人 最多快百分之一。 他不仅只比第二名快百分之一, 他的速度也不超过我的10倍—— 并且我还不是个擅长跑步的人, 这点请相信我。 每次我们能够评估业绩时, 我们都会注意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业绩是有界限的。 这意味着人类的业绩 并没有巨大的差异。 它变化的范围非常小, 我们确实需要精密的计时器 来测量这个差异。 不是说我们不能从 最好的人身上看到好的一面, 但最好的人非常难以识别。 并且问题在于我们很多人的工作领域 并没有精密的计时器 来衡量我们的业绩。 好了,业绩是有界限的, 当涉及我们的业绩时, 我们之间并没有显著的差异。 那么成功呢? 让我们转到另一个话题,比如书籍。 评估作家成功的一个方法是 有多少人阅读了你的作品。 当我早先那本书 在2009年出版时, 我在欧洲和编辑谈话, 我感兴趣的是:谁是我的竞争对手? 我有一些炙手可热的对手。 那周—— 丹·布朗出版了《失落的秘符》, 并且尼古拉斯·斯帕克斯 的《最后一首歌》也问世了。 当你看这个书单时, 你意识到,就业绩而言,这些书 和我的之间并无多大差别。 是吧? 如果尼古拉斯·斯帕克斯 的团队再努力一点, 他就可以轻松进入榜首, 因为最终谁在畅销榜顶端 几乎是随机的。 所以我说,让我们看看数字吧—— 我就是干这行的,对吧? 让我们看看尼古拉斯·斯帕克斯 的作品销量。 结果在新书发售的那个周末, 尼古拉斯·斯帕克斯 卖出了10万多本书, 这是个惊人的数字。 你可以看看纽约时报 每周销量在1万册以上的 畅销书榜单, 所以他只凭借新书销量的 十分之一就能轻松登上榜首。 然而他不是第一名。 为什么? 因为有丹·布朗,他在 那个周末卖出了120万册。 我喜欢这个数字的原因 是因为它真正显示了, 当涉及到成功时,它是没有界限的, 最好的不止比第二名好一点点, 而超越了好几个数量级, 因为成功是集体的衡量标准。 我们给予他们成功,而不是 通过我们的业绩获得它。 我们意识到业绩是有界限的, 但成功,属于集体衡量的,是无界的, 这一定让你心生疑惑: 当人们的业绩表现差异很小的时候, 为何成功的差异如此之大? 最近,我出版了一本 关于这个问题的书。 我没有太多时间详细介绍这本书, 所以我打算回到这个问题, 成功通常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那么让我们回到派对捣乱者 的话题,问问我们自己: 为什么爱因斯坦要发表 这样荒谬的言论, 人的创造力止步于30岁? 因为他发现周围 所有这些创造量子力学 和现代物理学的伟大物理学家, 他们的伟大成就都是诞生在 20多岁和30岁出头。 并不是只有他这样想。 这不仅是观察偏差, 因为事实上有一整个 领域的天才研究 都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回顾一下我们崇拜的先人, 然后再看他们做出 最大贡献的年纪, 不管在音乐,在科学, 还是在工程领域, 大部分人都是在他们20岁,30岁, 最多40岁出头时做出了这些成绩。 但这个天才研究有个问题。 首先,它为大众制造了一种印象, 即创造力等于年轻, 真让人伤心,不是吗? 并且它也存在观察偏差, 因为它只观察了天才, 并没研究普通科学家, 并没有看着我们这些人问, 随着年龄的增长, 创造力真的会消失吗? 所以这正是我们尝试做的, 并且有参照对象很重要。 那么让我们看看像我 这样平凡科学家 的职业生涯。 这里是我发表的全部论文, 从1989年发表的最早一篇论文; 当时我还在罗马尼亚, 直到今年这个时候。 纵坐标,你可以看到论文的影响, 也就是被引用的次数, 有多少其他人发表的论文 引用了我的工作。 当你看这个数据时, 可以看到我的职业生涯有三个阶段。 我第一个10年,工作很多, 但却并没有多少成就。 似乎没人关注我做的事情,对吧? 没有一点影响力。 当时,我在做材料科学, 然后我自己发现了网络, 然后开始发表网络的文章, 从那以后,高影响力的文章 我发表了一篇又一篇。 那时感觉真是很好,那是 我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 那么问题是,现在发生了什么? 我们不知道,现在就去 计算出这些论文 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还为时尚早, 需要时间来获取这些信息。 当你看这个数据时, 会觉得爱因斯坦和 天才研究的结论是对的, 我在我职业生涯的高光阶段。 那么让我们看看 这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首先看看科学领域。 为了不产生选择偏差, 只看天才, 我们最终重建了1900年至今每一位 科学家的职业生涯, 并找到了所有科学家 的个人最高成就, 不管他获得了诺贝尔奖还是没有, 或是没人问津,即便是他最好的成就。 这就是你们在这张幻灯片上看到的。 每条线是个职业生涯, 在职业生涯的顶端 有一个浅蓝色的点, 代表着他们个人的最好成就。 问题是, 他们最重大的发现 发生在什么时候? 要量化这点, 我们看的是你获得 最大发现的概率是多少, 比如你职业生涯的 的第1,2,3或者10年。 我们看的是所谓的“学术年龄。” 你的学术年龄始于 你发表第一篇论文的时候。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还是婴儿。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 你发表最高影响力论文的概率。 你看到的是,的确, 天才研究的结论是正确的。 很多科学家发表的 影响力最高的论文倾向于 发表在他们职业生涯的 前10到15年, 在那之后就会直线下降。 它下降得如此之快——我如今 正处在我职业的第30个年头, 我发表一篇比过往有 更高影响力的论文 的概率 不到1%。 根据这个数据,我正处在 职业生涯的这个阶段。 但这里有个问题。 我们的对照数据有问题。 对照数据就是, 对科学做出随机贡献的 科学家会是什么样子? 或者科学家的生产力怎样? 他们什么时候写的论文? 所以我们评估了生产力, 令人惊讶的是,生产力, 你在职业生涯的第1年、第10年 或第20年写论文的概率, 与论文产生影响的概率 几乎无法区分。 长话短说, 在很多的数据检验后, 只有一个解释, 真相是,我们科学家的工作, 我们写的每篇论文,做的每个项目 都有同样的概率成为 我们个人的最佳成果。 那就是,发现就像中彩票。 我们买了越多的彩票, 我们中奖的几率就越高。 碰巧的是, 很多科学家在他们 职业生涯的头10年, 15年买了大部分的彩票, 在那之后,他们的生产力就下降了。 他们不再买更多的彩票。 所以看起来他们没有创造力了。 现实中,他们停止了尝试。 所以当我们把数据放在一起时, 结论非常简单: 成功可能随时会来。 它可能是你职业生涯中 最早或最后的论文。 它在项目的空间中完全是随机的。 改变的是你的生产力。 让我解释一下。 这是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的弗兰克·威尔切克, 他得奖要归功于研究生时 写的第一篇论文。 更有趣的是约翰·芬, 他在70岁时,被耶鲁大学强制退休, 他们关闭了他的实验室, 那时,他搬到了弗吉尼亚联邦大学, 开了另一个实验室, 就在那里,在年纪72岁时, 他发表了一篇论文, 这篇论文在15年后 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你会想,科学领域比较特殊, 但其他需要我们有创造力的领域呢? 那么让我们再看看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创业。 硅谷。 年轻人的领地,对吧? 确实,当你看这个领域时, 你发现最大的奖励, TechCrunch Awards或其他奖励, 全都给了平均年纪 在30岁左右的人。 再看看VC的钱都给了谁, 一些最大的VC企业——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30岁出头。 当然,我们知道; 硅谷有这样一种风气: 年轻等于成功。 不过,当你看数据的时候 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看看这些人当中有谁真正 成立了一家成功的公司—— 成立一个公司就像生产力, 尝试,尝试,再尝试。 因为这不仅关于成立一个公司。 最近,我们的几位同事 正好研究了这个问题。 果不期然,这些年纪 在20多岁和30多岁的人 创立了大量的公司,很多公司, 但大部分都破产了。 再看看那些成功的退出, 你在这个图中可以看到, 你年纪越大,就越有可能 轰动股票市场 或者成功出售公司。 数据很显著,事实上, 如果你50多岁, 你成功退出的机会是 你30岁时的两倍。 所以最后,我们看到了什么? 我们看到的是创意并无年龄限制。 生产力才是关键,对吧? 这就告诉我们, 如果你不断尝试—— 你仍然可以不断取得成功。 所以我的结论很简单: 演讲结束后,我得回到实验干活儿了。 谢谢。 首先,谢谢大家的关注。 还没什么比得上在这个 全是人的屋子里面, 你们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我。 获得关注是一种强大的感觉。 我是个演员,所以我对什么都懂得不深,真的。 但我倒是知道被关注是什么感觉—— 我这一生足够幸运 得到比我应得的更多的关注。 并且我对此充满感激, 因为如我所说,这是种强大的感觉。 但还有另一种强大的感觉 是我作为演员也足够幸运 能体验很多东西。 这点很有趣,这是一种相反的感觉。 因为它不是来自获得关注。 它来自予以关注。 当我表演时, 我专注到我只关注一件事情。 就像在片场,我们要开始拍摄的时候, 第一个词叫做“开机!” 然后我听到“录音常速”,“打板”,“就位”, 再然后导演喊“开拍!” 我已经听过这些好多次了, 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魔咒了。 “开机”,“录音常速”,“打板”, “就位”和“开拍”。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甚至都无法控制。 我的注意力…… 变窄了。 世界上的其他事物, 任何可能会打扰我或 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 全消失了,我只是……在那里。 那种感觉,是我所爱的, 那,对我而言,就是创造力。 这是我非常感激成为演员的最大理由。 所以,有两种强大的感觉。 那就是获得关注和给予关注。 当然,在过去10多年左右, 新技术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 能够拥有获得关注的强大感觉。 任何类型的创作表达,不仅限于表演。 可以是写作、摄影、绘画、音乐等等。 分发渠道已经民主化了, 这真是好事情。 但我确实认为,对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 渴望创新的人来说, 都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包括我在内,因为我也不能免疫。 我认为我们的创造力 日渐成为达到目的的手段—— 这个目的是获得关注。 我觉得有必要说出来, 因为根据我的经验, 我追求给予关注的强烈感觉越多, 我就越开心。 但我追求获得关注的感觉越强, 我就越不开心。 并且——谢谢。 这对我来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用表演来博取注意, 是 8 岁时在夏令营的时候。 那时我已经试镜一年了, 我很幸运地得到了一些电视节目 和广告中的小角色, 在夏令营的时候,我经常吹嘘这一点。 起初,这很凑效。 其他孩子给了我很多额外的关注, 因为我上过《亲情纽带》。 那是我在《亲情纽带》的照片。 然后,风向变了—— 我想可能是我吹牛太过了。 然后,其他孩子开始取笑我。 我记得我迷恋过一个女孩,洛基。 她名字叫瑞秋,外号洛基。 她很漂亮,她会唱歌, 我被她迷住了,我站在那里吹牛。 她转向我,说我是个爱炫耀的人。 她说的百分百没错。 但你懂的,真是很伤。 从那个夏天开始, 我在为自己的表演寻求关注时 会有所犹豫。 有时候,人们会问我, “等会,如果你不想被注意, 那么为什么你要做演员?” 我会这样说, “因为演戏不是为了这个, 伙计,这是艺术。 他们会说:“好吧,好吧,老兄” 然后推特出来了。 就像其他人一样,我完全迷上了, 这让我变成了个彻头彻底的伪君子。 因为那一刻, 我绝对是在用我的表演博取关注。 我的意思是,什么,我以为是因为我精彩的推文 才得到这么多粉丝? 我确实这么想过——我有些—— “他们不只是因为在《蝙蝠侠》 中看到我才喜欢我, 他们喜欢我说的话, 我的文字很有一套。” 然后很快, 它开始影响我心爱的创作旅程。 它仍然是。 我试着不让它发生。 但是,我坐在那里,比如阅读脚本时。 可不是这样想, “我个人如何认同这个角色?” 或者“观众将如何看待这个故事?” 而是有点像这样,“人们在推特上 会怎么评价这部电影?” 以及“我怎么回复才能让 这些话足够好,足够尖锐, 能得到很多转发, 但又不会太刻薄, 因为人们喜欢被冒犯, 并且我可不想被取消关注?” 当我本该阅读脚本, 努力做一个演员时, 全是这些思想涌入我的头脑。 我在这里并非告诉你们, 技术是创造力的敌人。 我不这样认为。 我认为技术只是个工具。 它有潜力培育人类 前所未有的创造力。 像是,我甚至建立了一个叫做 HITRECORD 的在线社区, 那里有来自全球各地的人 参与各类创意项目的协作, 因此我不认为社交媒体 或智能手机或任何技术 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但是…… 如果我们要讨论创造力 成为吸引注意力的手段的危险, 那么我们就得谈谈今天 最大的社交媒体公司 注意力驱动的商业模型,是吧? 这是你们一些人的熟悉领域, 但这确实是一个相关的问题: 一个社交媒体平台 比如,Instagram,如何赚钱? 它不是在售卖照片分享服务—— 这部分是免费的。 那么它在卖什么? 它在卖注意力。 它把自己用户的注意力卖给广告主。 今天有很多关于我们给予了 Instagram 这样的东西很多注意力的讨论, 但我的问题是: Instagram 是如何获得 如此多的注意力的? 我们给以它们的。 每次人们在 Instagram 上发照片时, 他们从关注者中获得 一定数量的注意力, 不管他们有几个粉丝还是几百万粉丝。 你能博取越多的注意力, Instagram 就能卖出去更多的注意力。 所以对 Instagram 有利的事情是 让你尽可能获得多的关注。 所以它训练你想要获得那种关注, 渴望关注,当你没有得到 足够关注的时候感到压力。 Instagram 让它的用户对 获得关注的强烈感觉上瘾。 我知道我们都开玩笑说,“老天, 我太沉迷于手机了。” 但这是个真正的上瘾。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如果你好奇,我推荐杰伦·拉尼尔, 特里斯坦·哈里斯,尼尔·埃亚尔的作品。 但这是我要告诉你的, 对获得关注上瘾 就跟对其他东西上瘾一样。 永远都不够。 你一开始会想, “如果我有 1 千粉丝,那一定让我感觉惊奇。” 然后你就会想,“一旦我达到 1 万粉丝,” 再继续是,“如果我有 100—— 一旦我有百万粉丝,那么我一定感觉惊奇。” 于是我在推特上有 420 万粉丝—— 这从没让我感到惊奇。 我不打算告诉你们 我在 Instagram 上有多少粉丝, 因为我对这个数字如此之低 感到非常羞愧, 因为我是在《蝙蝠侠》上映后 才加入 Instagram 的。 并且我搜索了其他演员, 我看到他们的粉丝数比我高, 这让我对自己感觉很糟糕。 因为粉丝数 让人人都对自己感觉糟糕。 这种不满足的感觉是促使你发帖的原因, 这样你才能获得更多的注意力, 然后你获得的注意力是这些公司卖的东西, 它们就是这样赚钱的。 所以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在那你会觉得你达到了目标, 你会觉得,“啊,我现在就很好。” 当然,也有很多比我出名的演员 粉丝比我多, 但我敢打赌他们会告诉你同样的事情。 如果你的创作是被 获得关注的欲望驱使, 你永远不会有创作的成就感。 但我的确有一些好消息。 还有另一种强大的感觉。 你可以用你的注意力做其他事情, 除了让大型科技公司 控制和出售它外。 这正是我在谈论的那种感觉, 我为什么如此喜欢表演—— 它能让人把注意力放到一件事情上。 原来这背后确实也有科学原理支撑。 心理学家和神经学家—— 他们研究了一种他们 称之为“心流”的现象, 这是当人们把注意力只放在 一件事上,比如创意, 并且尽量不被其他事情分心时, 会发生在人类大脑中的现象。 有说法说,你越经常这样做, 你就会越快乐。 我现在并不是个心理学家 或神经科学家。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对我而言,这非常真实。 并非那么容易,它很难。 像这样真正地集中注意力需要练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 但有个事情我可以分享, 我认为它帮助了我专注 并真正集中注意力,它是: 我尽量不把其他有创造力的人 视为我的竞争对手。 我试着寻找协作者。 比如,我在一个场景中表演, 如果我开始把其他演员当成 我的竞争对手,我会有些: “老天,他们获得的关注会超过我, 人们会更多地讨论他们的表现多于我”—— 我就失去了专注。 我可能会搞砸那个场景。 但当我把其他演员当作协作者时, 然后事情就变得更容易专注了, 因为我只需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我不需要去想我在做什么—— 我对他们做的做出反应, 他们对我做的做出反应, 我们可以彼此专注。 但我不希望你认为只有片场的演员 才能以这种方式合作。 我可以在任何创作的情况下这样做。 它可以在专业场合,也可以只是为了好玩。 我甚至可以和不在一个房间里的人合作。 事实上,我做过的一个最爱的事情是 我和从未见过面的人协作。 顺便说一句, 对我来说,这就是互联网之美。 如果我们能够停止竞争注意力, 那么互联网就会变成寻找 协作者的伟大地方。 一旦我和其他人协作, 不管他们在片场,或在线,任何地方, 这让我更容易找到那种心流, 因为我们都在集中注意力到 我们共同做的一件事情上。 我感到我是比我自己更伟大 的东西的一部分, 我们是彼此的盔甲, 挡开任何其他可能夺走 我们注意力的东西, 我们全部人都能真正投入。 至少这对我有效。 有时候。 有时候——它不总是有效。 有时候,我仍然完全沉浸在想要获取关注的 上瘾怪圈中。 我意思是,即便现在, 我能真诚地说,我身上 没有一丁点这样想: “嘿,你们看,我在做 TED 演讲!”吗? 这是,你懂的,多少有一些。 但我可以真诚地说 这整个写作和演讲的整个创作过程, 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让我聚焦于 以及真正把注意力放在 我非常关心的事情上。 所以不管我能否从中得到多少关注, 我很高兴我这样做了。 我很感激你们让我这样做。 所以谢谢你们,就这样, 现在你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了。 再次感谢。 这是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 从个人层面来讲这件事。 约吉·贝拉(Yogi Berra)是一名 世界著名的棒球运动员,他曾说: “当你遇到时机,请把握住它吧。” 一个多世纪以来, 研究人员一直在 研究用免疫系统来抗癌, 但不幸的是,癌症疫苗 的开发一直不尽如人意。 这些疫苗只对由病毒 引起的癌症起作用, 如宫颈癌或肝癌, 所以癌症研究人员 基本上放弃了 用免疫系统来抗癌的思路。 无论如何,免疫系统都没能 进化到足以抗癌的地步, 只能对抗 外来入侵的病原体。 它的职责就是 杀灭细菌和病毒。 免疫系统之所以难以 对抗大多数的癌症, 是因为引起癌症的 并不是外来入侵的病原, 而是人体自身细胞出现了癌变。 所以免疫系统 要么没有识别癌症, 要么既攻击癌细胞, 又攻击正常细胞, 结果引发了自身免疫性疾病, 如结肠炎或多发性硬化症。 那该怎么办呢? 我们的解决办法是 设计合成免疫系统, 用它来识别并杀死癌细胞。 对,我说的是合成免疫系统, 可以通过基因工程 和合成生物学来实现, 使用免疫系统中 自然产生的部分, 即 B 细胞和 T 细胞。 这些是构建免疫系统的基本单位。 T 细胞可以杀死 染上病毒的细胞, 而 B 细胞则可以分泌出抗体, 通过与细菌相结合来消灭细菌。 如果把这两种功能结合起来, 改变其功能用来抗癌, 那会怎样? 我们发现,可以将 B 细胞的抗体基因 注入 T 细胞。 那该怎么做呢? 我们用一个艾滋病病毒(HIV) 作为特洛伊木马, 避开 T 细胞的免疫系统, 结果造出了个喀迈拉(嵌合体), 那是古希腊故事中 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 我们用 B 细胞的抗体、 以 T 细胞为载体, 以 HIV 为特洛伊木马造出了 一个自相矛盾的东西, 我们决定把它叫做 “嵌合抗原受体 T 细胞”或 CAR-T 细胞。 该病毒还插入了基因信息, 以激活 T 细胞,并将其编程, 使其进入杀灭模式。 我们将 CAR-T 细胞 注入癌症患者体内, 当这些细胞看到并粘附于 其肿瘤靶点,会发生什么? 它们就像类固醇上 强悍的 T 细胞杀手, 开始在体内建立防撞系统, 分裂并繁殖出 数百万个细胞, 然后攻击 并杀死肿瘤细胞。 这些都意味着 CAR-T 细胞 是医学史上首款活体药物。 CAR-T 细胞击破霉菌, 它们不像患者服用的普通药物—— 普通药物在发挥药效后 会被代谢掉,然后患者得再服药, 而 CAR-T 细胞则可存活多年, 且药效很持久。 我们的癌症患者 其体内的 CAR-T 细胞 至今已存活了 8 年多。 这些定制的癌症 T 细胞, 即 CAR-T 细胞, 其半衰期预计超过 17 年, 所以输一次药液就可以 守护病人的余生。 这是医学新模式的开始。 但这种 T 细胞疗法 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 能在患者体内 起作用的 T 细胞, 其唯一来源是 自体的 T 细胞, 除非患者碰巧 有个同卵双胞胎。 所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我们都没这么幸运。 所以为了创造 CAR-T 细胞, 我们得学会培育 患者自体的 T 细胞。 20 世纪 90年代, 我们开发了一个强大的平台, 1997 年,我们首次 在晚期艾滋病患者身上 测试了 CAR-T 细胞。 我们发现,这些 CAR-T 细胞在病人体内 存活了十多年。 它增强了患者的免疫系统, 并减少了病毒, 但它并没能治愈患者。 所以我们又回到实验室,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 我们改进了 CAR-T 细胞的设计。 到了 2010 年,我们开始 治疗白血病患者。 2012 年,我们的团队治疗了 三位晚期慢性 淋巴细胞白血病患者。 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白血病, 在美国,每年折磨着约两万名成人。 我们治疗的第一位病人 是位退役海军中士、前狱警, 他只有几周可活了, 实际上,他已经为自己 筹备好了葬礼。 在给他注入了 CAR-T 细胞后, 几天内,他发起了高烧, 多个器官开始衰竭, 被转到重症监护室, 他昏迷不醒。 我们以为他要死了, 他接受了临终祷告。 但后来出现了转机, 在注射了 CAR-T 细胞 大约 28 天后, 他醒了, 医生给他做了最终检查, 他的癌症消失了, 原来在那里的 大肿块已经消肿了, 骨髓活检未发现 白血病迹象。 那一年,在我们首批治疗的 三位患者中, 其中两位的病情持续缓解, 至今已八年了, 一位病情得到了部分缓解。 这种 CAR-T 细胞攻击了 这些患者的白血病细胞, 并且使每位患者的肿瘤 消减了 2.9-7.7 磅。 他们的身体已经成为这些 CAR-T 细胞 名副其实的生物反应器, 在骨髓、血液和肿瘤组织中 繁殖出数百万个 CAR-T 细胞。 用拳击来打个比方,我们发现, 这些 CAR-T 细胞可以与远远超过 他们重量等级的对手对打。 一个 CAR-T 细胞就能杀死 1000 个肿瘤细胞, 没错,这是一对一千的比率。 CAR-T 细胞及其子代细胞 可以在体内不断分裂, 直到最后一个肿瘤细胞消失。 这在癌症医学史上 前所未有。 最先的两位病人的病情完全好转, 至今一直 没再出现白血病细胞, 我们相信, 他们已经痊愈了。 他们用尽了 所有的传统方法, 均告无效, 他们一筹莫展, 而现在他们就像是现代的拉撒路病例。 【注:泛指医学上“起死回生”的现象】 我只能说:谢天谢地,时来运转。 我们的下一步是要得到批准, 治疗儿童急性白血病, 这是最常见的 儿童肿瘤性疾病。 我们收治第一位参加试验的病人 是艾米莉 · 怀特黑德(Emily Whitehead), 当时,她年仅六岁。 在过去几年里, 她接受了 一系列的化疗和放疗, 但她的白血病总是复发。 实际上,复发了三次。 我们第一次看到艾米丽时, 她病得很重。 她的正式诊断是 白血病晚期,没得治了, 癌症细胞已侵入她的骨髓、 肝脏和脾脏。 我们在 2012 年 4 月春 为她进行了 CAR-T 细胞治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她的病情不见好转, 反而每况愈下,事实上, 她的病情出现了恶化。 就像 2010 年那位狱警 所经历的那样, 2012 年, 她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是整个故事中 最可怕的一个关口。 到了第三天,她出现了 肾衰竭、肺衰竭,她昏迷不醒, 得靠仪器来维持生命, 她一连三天发高烧, 高达 41 摄氏度, 而我们却不知道 她发烧的原因。 我们做了所有的 标准血液检查,排查感染, 却未发现引起 发烧的感染病因。 但我们的确在她的血液中 发现了异常, 这在医学史上前所未见。 她血液里一种叫 白细胞介素-6(IL-6)的蛋白质 含量过高。 事实上,比正常水平 高出一千多倍, 这又是一个关口。 非常巧合的是, 我有一个女儿得了小儿关节炎, 因此,作为一名癌症医生, 为了我的女儿, 我一直在关注 关节炎实验性疗法, 以备她会用到。 就在艾米丽入院前几个月,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 批准了一种治疗 白细胞介素-6含量过高的新疗法。 这种疗法获得批准,用于治疗 我女儿所得的这类关节炎, 名为 IL-6 受体单克隆抗体注射剂 (tocilizumab), 该药刚被添加到 艾米丽所住医院的药房, 用来治疗关节炎。 所以当我们发现 艾米丽的 IL-6 含量这么高, 我打电话给她的重症监护室医生, 我说:“你不妨用这种关节炎药 给她治疗一下吧?” 他们说,我提这么个建议, 简直就是个莽夫。 由于其他治疗 对她的高烧和低血压都没效, 她的医生很快向 机构审查委员会申请了许可, 并征求了她父母的同意, 自然,大家都同意了。 于是他们尝试了这种药, 结果疗效非常惊人。 接受 IL-6 受体单克隆抗体治疗 几个小时后, 艾米丽开始迅速好转。 治疗 23 天后, 她体内已经没有癌细胞了。 现在,她 12 岁了, 仍然在康复中。 我们现在把这种在注入 CAR-T 细胞后出现高烧和昏迷 的强列反应 称为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 我们发现,几乎所有对该治疗 有反应的病人都出现了这种症状, 但那些(对治疗)没有反应的病人 则没有这些症状。 所以这很矛盾, 现在,我们的病人在接受 CAR-T 细胞 治疗时,都希望能发高烧, 这种感觉就像是 “得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流感”。 他们希望有这种反应,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迈向 恢复健康之路上 必经的坎坷与曲折。 不幸的是, 并不是每位病人都能康复。 没有出现 CRS 症状的病人 通常无法治愈。 所以 CRS 与免疫系统 清除白血病细胞的能力 紧密相关。 所以,去年夏天, FDA 在批准用 CAR-T 细胞 治疗白血病时, 还批准了使用 IL-6 受体单克隆抗体注射剂 来阻断这些患者出现的 IL-6 影响 和伴随而来的 CRS 症状。 这在医学史上极不寻常。 艾米丽的医生们已经 完成了进一步的试验, 并在报告中指出,在首批治疗的 30 位病人中,有 27 位, 或者说 90% 的病人, 在用 CAR-T 细胞 治疗后的一个月内, 病情得到了完全缓解。 晚期癌症患者病情 完全缓解率达 90%, 这在 50 多年的癌症研究中 闻所未闻。 事实上,如果癌症试验的结果 有 15% 的患者获得完全缓解, 制药公司一般就会 宣布该癌症试验成功。 2013 年,《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发表了一项令人瞩目的研究。 此后,一项国际性研究 证实了这些研究结果。 FDA 因而于 2017 年 8 月批准了 将该疗法用于治疗 儿童和年轻人的白血病。 作为首个获得批准的 细胞与基因疗法, CAR-T 细胞疗法现在 也已用于试验性 治疗患有难治性淋巴瘤的成年人。 这种疾病每年折磨着 近 2 万名美国患者, 治疗结果也同样令人瞩目, 且效果持久至今。 六个月前,FDA 批准了 用 CAR-T 细胞 治疗晚期淋巴瘤。 现在世界上有很多实验室、 医生和科学家都在 试用 CAR-T 细胞 治疗许多不同的疾病, 毫无疑问,我们大家都 为迅猛的进展感到振奋。 我们很高兴看到, 那些以前得了绝症的病人, 像艾米丽一样康复, 健康地生活。 我们很兴奋地看到,病情长期 得到缓解,实际上可能是治愈了。 同时,我们也在关注着医疗费。 为一位病人合成 CAR-T 细胞的 费用高达 15 万美元, 加上治疗 CRS 和 其他并发症的费用, 每个病人的治疗费 高达一百万美元。 但是,我们还要记住, 如果治疗失败,费用会更高。 目前,对癌症无疗效的治疗 费用也十分高昂, 而且病人依然会面临死亡。 我们当然希望看到 我们现在所做的研究 能更有效, 并让所有病人 都能付得起治疗费。 所幸,这是个新领域, 仍在不断地发展, 随着许多其他 新疗法和服务的出现, 行业效率会提高, 治疗价格会下降。 我想着这一路走来, 在研制 CAR-T 细胞治疗中 所遇到的各种重大关头, 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重要。 我们意识到,这些重大发现 并非一蹴而就。 我们花了 30 年, CAR-T 细胞疗法才得以问世, 这一路走来,虽道路曲折, 但不乏惊喜。 当今世界, 人们追求即时满足, 全天候按需出结果, 在这样的世界里,科学家需要 坚持不懈、有远见、有耐心, 才能战胜这一切, 才能看清,岔道口并不总是 进退两难的困境,或者要绕道而行; 有时,在当时可能还不知道, 这个路口就是通往成功之路。 感谢大家。 五年前,我碰到了 一件有趣的事儿。 有一天,和往常一样, 我和我丈夫去买菜, 但这次我们看到了 一家特别高大上的店, 有这么一类公平贸易、有机, 来自肯尼亚单一产区的咖啡, 我们买了好多。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 我丈夫觉得买的这类咖啡 比平常普通便宜的咖啡要好喝, 我不禁想象了一下 只有高档格咖啡的生活, 以我们的经济状况肯定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 我更担心这类投资没什么意义。 毕竟我们根本喝不出来区别。 不巧的是,我丈夫 时常忘记他的妻子 是一位神经科学家, 专长是食品科学。 那么事不宜迟, 我赶忙丢给他一个测试。 我设置了一个实验, 也就是把我丈夫的眼睛蒙上。 然后冲泡了两种咖啡, 并告诉他 我一次给他喝一种。 我的丈夫在描述 第一杯咖啡的时候十分肯定地说, 这杯更苦更涩。 就是那种一大早起床 能让人立马清醒的味道。 而第二杯咖啡,他说 更令人愉悦,还带些果味, 是适合晚上喝的那种咖啡。 但我的丈夫并不知道 我其实根本没有给他喝两种咖啡, 而是同一杯咖啡给他喝了两次。 显然,并不是这一杯咖啡 突然变得好喝, 而是我丈夫的心理作用。 因为他对来自肯尼亚单一产区 的有机咖啡的偏好 让他体会到了本不存在的味觉差异。 所以呢,我轻而易举地 省下了家庭开支, 还逗得大家笑了笑。 我呢—— 开始思索我们 是如何接收两种不同信息的。 为什么我的丈夫可以充满信心的作答 而不怕被人在公共场合嘲笑呢? 别笑,其实大家都一样。 而这也是我这门学科最大的挑战, 即这些答案背后的真相 是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都不能相信人们说的话, 又该怎么才能让食物变好吃呢? 要想一探究竟,我们还得来看看 人类是如何感知食物的。 当我喝咖啡的时候, 身体中的受体分子会感知到, 接着信息便会传到活跃的大脑神经元。 光波被转化为颜色。 嘴巴里的受体感知到液体分子 然后把它们归类为五种基本味道, 即酸,甜,苦,咸,鲜。 鼻子里的受体会感知空气分子 并转化为香味。 这些也适用于触摸,温度,声音等等。 这一切信息都会被身体里 的接受体检测到, 并转化为大脑神经元之间的信号, 然后信息被编码并组合, 这样大脑就可以识别出 刚刚喝了杯咖啡,还蛮喜欢的。 只有在 所有神经元都干完活后 我们才能有意识地去体会这杯咖啡。 这时人们常常有些误解。 人们总觉得我们有意识感知到的东西 一定反映出了绝对的现实。 但正如我刚刚所说的, 神经解释在实物 和有意识的经验之间 有很多步骤, 也就是说,有的时候, 有意识的体验并不一定 能反应出真实情况。 正如我的丈夫一样。 这是因为一些物理刺激可能太过微弱, 并不能打破重重关卡 最后进入我们的意识之中, 而这个信息 则会被隐藏的偏见所扭曲。 人类有太多偏见。 没错,如果你在想, 你肯定不会和我丈夫一样, 并能辨别出这只是同一杯咖啡, 那你可能的确有一种偏见, 即偏见盲点。 我们经常认为自己没有 别人那么多的偏见。 没错, 我们甚至可能因为 我们有偏见的偏见而有偏见。 再往前一步说, 食品业中常见的,是礼貌性偏见。 这种偏见是,我们给出一个 社会上普遍认可的观点, 但这绝对不是我们自己的观点。 作为一名食品科学家, 我对此不以为然, 当人们说他们喜欢我手里 的低糖奶昔的时候, 是真心的吗? 还是说, 他们只是知道我在听这些话, 而他们只想逗我开心? 又或者他们只想 让我觉得他们挺健康的, 谁知道呢。 更有趣的是,他们可能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甚至经过严格训练 的食品评估者,那些经过特殊训练 学习如何分别味觉和嗅觉的人, 都会因为食物里有香草 更认为这份食物比较甜。 为什么? 当然这不是因为香草真的比较甜。 而是因为这些专家都是人, 和我们一样吃了很多甜点 并因此将甜度和香草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味觉嗅觉和其他感官 在我们的意识中是难以分割的。 所以一方面讲,我们可以利用 这些有意识的体验, 这些数据, 来研究加多少香草来代替糖 去增加食品的甜度。 但另一方面, 有了这些有意识的评估, 我还是不知道 到底人们是不是真的喜欢低糖奶昔。 那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如何区分有意识的食品评估 背后的真相呢? 关键在于要移除意识的重重阻拦, 直接尝试去获取大脑中的信息。 事实证明, 我们的大脑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脑通常接收来自全身的感知信息。 多半我们都没有意识到, 比如胃肠道的 味道信息。 大脑会自动处理这些味道信息, 会在人们没有意识到 的情况下改变行为, 并扩大瞳孔, 仿佛我们真的经历了喜欢的事情一样。 这个反应还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 提高汗液产出。 大脑扫描 为我们提供了大脑中的这些信息。 我所用的一种大脑扫描技术 叫脑电图, 即EEG, 这个过程要求人们带上一顶 带有128个电极的帽子。 每个电极都会测量大脑的电活动, 精确到毫秒。 然而问题是, 并不只有大脑才有电活动, 人的全身,包括周遭环境 都包含许多电活动。 为了完成研究, 我得尽力去除这些外界因素影响。 所以我让实验者做了如下一些事。 第一, 我让他们把头放到腮托上, 尽量避免肌肉活动。 我还让他们盯着电脑中央, 以避免过多的眼球转动及眨眼。 甚至还不能咽口水, 所以我让他们把舌头伸出来 放到玻璃碗上, 并不停放上味觉刺激物, 然后他们的口水就可以滴到碗里。 之后,为了画龙点睛, 我还给了他们一个围兜, 蓝色或粉色,随他们挑。 看起来就像是个 正常进食活动,对吧? 才怪。 而且, 因为我无法控制他们的想法, 所以得不停重复这个实验 很多次。 或许第一次,他们在想我提供的 免费午餐, 第二次,在想即将到来的圣诞 得给妈妈买什么。 但每次都是对味道的反应 所以我不停重复这些步骤。 重复了六十次。 然后对实验结果去了平均值, 因为那些无关味觉的都可以被平均掉。 用了这个办法, 我和其他实验室 研究了从“食物碰到舌头”, 到大脑终于弄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味道 需要多久。 我们发现,整个过程发生在前100毫秒, 也就是我们有所感知之前半秒钟。 之后,我们还研究了 糖和其他人工甜味剂的味觉差异, 发现并无不同。 甚至可以说, 半数的受试者都很难区分, 而另一半则完全无法区分。 最令人惊叹的是, 如果我们将整组受试者进行比较, 他们的大脑绝对可以识别差异。 所以有了脑电图和其他大脑扫描设备 及其他生理测试的辅助—— 研究汗液和瞳孔—— 我们走上了通往大脑的新道路。 这条路可以帮助我们免去意识的屏障, 看穿人类的偏见, 甚至还能捕捉潜意识中的味道差异。 这是因为现在我们可以测量 人体对食物的第一反应, 甚至先于人类的自我认知, 在他们开始思索到底喜不喜欢之前。 我们可以研究人的面部表情, 他们在看哪, 可以研究汗液反应, 大脑反应。 所有的这些测试 都能帮助我们创造更好吃的食物, 因为我们能知道人们究竟喜不喜欢 那杯低糖奶昔。 我们还能在不影响味道 的前提下产出更健康的食品, 因为我们可以研究人们 对不同甜味剂的反应, 并找出哪一种 最接近糖。 进一步讲,我们可以 生产出更健康的食物, 因为我们能帮助人们理解 人类是如何感知食物的。 这点我们知之甚少。 比如,我们知道最基本的五种味道, 但并不知道还有更多的味道, 事实上,利用脑电图,我们发现 脂肪,除了它的气味和质地, 也是有味道的。 也就是说我们有了第六种基本味道, 并且如果我们能知道大脑 是如何识别脂肪和糖分的话, 做个比方, 那是不是意味着有朝一日, 我们能制造出零卡路里的“原味”奶昔? 或许我们能知道我们做不到, 因为潜意识中检测卡路里的感知器 是胃肠道。 未来我们会得到更加清晰的结论。 我们对食物的有意识经历 只是我们对食物感知的冰山一角。 通过研究全面感知, 不管有意识还是潜意识的, 我认为我们都可以为人类 创造美味又健康的食物。 谢谢。 今天我要讲的故事 对于我来说,始于 2006 年。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秘鲁亚马逊雨林 正在上演一场神秘疾病的大爆发。 因为这个疾病,人们开始感到不适。 他们出现了噩梦般的可怕症状; 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的头痛, 难以喝水进食。 他们有的甚至产生了幻觉—— 变得困惑与激进。 最让人心碎的是, 大部分的病患是儿童。 而且所有这些病患, 无人幸存。 最后事实证明是 一种病毒杀害了那些人, 但不是埃博拉,也不是寨卡, 它甚至不是科学家 前所未闻的新病毒。 这些病患的离去 是由一种古老的杀手造成的, 一种在几百年前就知晓的的病毒。 病患们死于狂犬病。 他们的一个共同点是, 在睡觉时,都被一种 仅以嗜血为生的哺乳动物给咬了: 吸血蝠。 这类疾病的大爆发 从蝙蝠转移到了人, 在过去几十年中已经变得越发普遍。 在 2003 年,是非典。 它首现于中国动物市场,并肆虐全球。 那病毒,就像是秘鲁的那个一样, 最终被追溯到蝙蝠, 它们可能已经藏匿该病毒 长达几百年,却从未被发现。 10 年后,我们看到 埃博拉出现在西非, 这震惊了所有人, 因为根据当时的科学表明, 埃博拉不应该出现在西非。 但它却导致了史上 传播最广,规模最大的 埃博拉病毒爆发。 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对吧? 致命的病毒正出现于 我们无法真正预期的地方。 而作为全球健康社区, 我们一直在忙于应对。 我们一直在追逐下一个 病毒带来的紧急情况, 总是在疫情已经开始蔓延后, 努力消灭它们。 随着每年新疾病的出现, 现在, 真的是需要开始思考 我们能为之做什么的时候了。 如果我们仅仅等着 下一个埃博拉的出现, 那时,我们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我们可能面对着一个不同的病毒, 一个更加致命的病毒, 一个人类间传播能力更强的病毒, 或可能是效力完全胜于疫苗, 让我们束手无策的病毒。 那么我们可以预测疾病大流行吗? 我们能够阻止它们吗? 这些是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而其中的原因是大流行—— 那些传播于全球的流行病, 那些我们非常想要去 预测的流行病—— 它们实际上是罕见事件。 对于我们,作为一个物种, 是一件好事—— 这就是为何我们都在这里。 但从科学角度来看, 这是有一些问题的。 因为一件事如果只发生一两次, 那就真的不足以发现任何规律, 可以告诉我们何时或何地 下一场流行病毒可能发生的规律。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我认为其中一个解决方案就是, 我们可能可以研究一些 常规性从野生动物 传播到人身上的病毒, 或到我们宠物、牲畜的病毒, 即使它们和我们认为 造成大流行的病毒不同, 如果我们可以利用那些日常杀手病毒 来找到一些规律, 例如是什么驱动了最初的 病毒的物种间转移, 以及,我们可能如何阻止转移的发生, 这样为应对未来 更小概率的物种间转移, 但对大流行造成更大威胁的病毒, 我们将做出更加充分的准备。 然而如此可怕的狂犬病毒, 事实证明已经是比较“友善”的了。 大家都知道,狂犬病毒多么 令人闻声色变,它是致命的, 且具有百分百的死亡率。 这意味着如果你被它感染, 而且没尽早接受治疗, 那你就会走投无路。 无药可治, 你必死无疑。 此外,狂犬病毒不仅是 一个历史问题。 甚至在今天,该病毒每年 仍能杀死 5 - 6 万人。 换个角度看看这个数字。 想象整个西非的 埃博拉疫情爆发—— 持续了大约 2 年至 2 年半, 把所有在疫情爆发中死亡的人数 压缩到一年。 这听起来蛮糟糕的。 但你再把这数字乘以 4, 就是每一年狂犬病疫情的情况。 让狂犬病毒 有别于埃博拉病毒的是, 当人们被病毒感染时, 往往不会继续传播给其他人。 这意味着每次当一个人 接触到狂犬病病毒, 都是因为他们被 携带狂犬病的动物咬了, 通常是狗或蝙蝠。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 对于那些物种间传播的病毒 的理解认知是如此重要, 但对大部分病毒来说却又如此罕见。 然而对狂犬病毒来说, 物种间传播是非常频繁的。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 狂犬病毒就好比果蝇, 或是携带致命病毒的实验室老鼠。 这是一种我们可以用来研究 以找寻规律的病毒, 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新的解决方案。 所以,当我第一次听到秘鲁亚马逊的 狂犬病大爆发, 我惊讶于这潜在的、 如此强大的威力, 因为这是个能够 从蝙蝠转移到其它动物身上的病毒, 通常我们可能足以预见它…… 甚至可能阻止它。 因此,作为一个研一学生, 带着自己模糊的高中西语课记忆, 我跳上了飞机,飞往秘鲁, 寻找吸血蝠。 这个项目的最初几年真的很艰难。 我不乏消灭拉丁美洲 狂犬病毒的雄心壮志, 但与此同时, 我还不断遇到 无止尽的泥石流和爆胎, 停电以及胃病, 都在阻碍我的进程。 但这在南美洲 都是意料之中的, 与我而言,也是探险的一部分。 让我坚持下去的 是第一次知道 自己手头的工作也许确实能 在短期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实际影响。 令我最震惊的是, 我们真正步入亚马逊 并亲自尝试着抓捕吸血蝠。 我们要做的就是 去往村庄,四处询问。 “谁最近被蝙蝠咬了?” 之后人们举起他们的手, 因为在这个社区, 被蝙蝠咬是家常便饭, 每天都在发生。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去正确的家庭, 布网, 夜间拜访, 并等待蝙蝠前来准备吸人血。 对我而言,看着一个孩子 头被咬伤,或他床单上的血迹, 就是能让我忘却任何路途困难 与身体不适的动力,继续工作。 那天碰巧是这样。 尽管我们经常整夜都在工作, 我仍然会抽时间思考 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在我看来, 尚有两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第一个是我们知道人们总是被咬, 但是狂犬病并非总是爆发—— 每隔几年,甚至可能每隔十年, 爆发一次。 因此,如果我们能够 预测下一次爆发的时间地点, 那将会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意味着我们可以在 任何人受到疫情折磨前, 给大家注射疫苗。 但是同时, 疫苗是否只能充当一张创可贴, 作为一种控制伤害的策略。 当然,这能挽救生命, 也很重要,我们要做这件事, 但归根结底, 不论我们给多少头牛、 多少个人接种疫苗, 蝙蝠身上始终 将携带同样数量的狂犬病毒。 被蝙蝠咬伤的实际风险 并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 我们能否从源头消灭这些病毒? 如果我们多少能降低 蝙蝠自身携带狂犬病毒的数量, 这将会真正逆转现状。 我们一直在说 要从伤害控制转变成预防的策略。 那么,我们如何开始做这件事? 第一件我们需要了解 这个病毒是如何 在它的天然宿主—— 即蝙蝠体内生存的。 这对于任何传染病来说 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尤其是对于蝙蝠这样的隐居物种, 但我们必须找到入手点。 于是我们最先查看了一些历史数据: 这些大爆发曾经发生在何时何地? 我们也逐渐明确了 狂犬病毒必须要 不断转移宿主, 它们无法保持不动。 病毒可能在一个地区 传播一年,或两年, 除非它能找到新蝙蝠群, 传播到别的地方, 否则就会自然灭绝。 根据这点,我们解决了 一个狂犬病毒传播挑战的关键部分。 我们知道我们在与 不断转移的病毒打交道, 但我们仍旧不知道 它会传播到哪里去。 我想要一个类似 谷歌地图的预测图, 能告诉我 “病毒的目的地在哪里? 它们去目的地的路径是什么? 速度有多快?” 于是我转去研究狂犬病毒基因组。 狂犬病毒和许多其他病毒一样, 有一个很小的基因组, 但是它进化得非常非常快。 快到在病毒从一个地点 转移到另一个的时候, 它就会经历几次新突变。 因此,我们要做的 就是连结那些进化树上的点, 这会告诉我们 这个病毒曾经去过哪里, 又是如何传播的。 所以我出门收集了牛脑, 因为这是你能找到狂犬病毒的地方。 从牛脑病毒中获取的基因序列中, 我发现 这是一个每年能够 传播 10-20 英里的病毒。 所以这说明我们 现在有了病毒的传播限速, 但依旧缺失其他关键部分, 例如它们首先向什么地方传播。 要解决这个问题, 我需要用蝙蝠的思维来思考, 因为狂犬病毒是一个病毒—— 不依靠自身传播, 必须围绕在蝙蝠宿主身边, 所以我需要思考这个病毒 传播的距离和频率。 我的想象力不够回答这些问题, 我们第一次尝试安装在蝙蝠上的 小型数字追踪器也没有答案。 我们就是无法获取所需信息。 于是,我们转向蝙蝠 交配模式的研究。 我们观察蝙蝠基因组的特定片段, 知道了有些蝙蝠群会相互交配, 但是有的比较孤立。 狂犬病毒基本上遵循了 蝙蝠基因组的踪迹。 但其中的一个踪迹与众不同, 令人惊讶且难以置信。 那个踪迹似乎径直 跨越了秘鲁安第斯山脉, 从亚马逊穿越到太平洋海岸, 这就是我说的 难以置信, 因为安第斯山脉海拔很高—— 大约6700米, 是吸血蝠几乎不可能飞越的高度。 但是—— 我们看到对于河岸两边 想要互相交配的蝙蝠来说, 秘鲁北部的一系列 峡谷流域海拔还不算太高。 我们又观察得更加仔细了一点—— 没错,所有那些流域 都有狂犬病毒的传播, 每年 10 英里。 基本上正如我们 的进化模型预测的那样。 我没有告诉你们的 是这件事的重要性, 因为狂犬病从未在 安第斯山脉的西坡出现, 或是整个南非的太平洋海岸, 所以我们实际上在亲眼目睹 一场实时的,历史首现的入侵, 对相当大面积南美洲的入侵。 这就引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们应该做什么来应对入侵?” 我们在短期明确可以做的 就是告诉大家: 你需要给自己接种疫苗, 以及你的宠物也是, 狂犬病毒马上要传播到这里了。 但是长远来说, 如果能够利用新的研究成果 来阻止病毒入侵, 这会使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当然,我们不能和蝙蝠说: “今天不要飞。” 但我们或许可以阻止病毒 在蝙蝠身上的搭便车行为。 我们从全球狂犬病毒管理项目中 所学到的最重要的一堂课, 就是不论狗、狐狸、 臭鼬还是浣熊, 在北美,非洲还是欧洲, 动物源的疫苗接种都是 唯一能够消除狂犬病毒的方法。 那么,我们能给蝙蝠接种疫苗吗? 你们都听说过给猫狗接种疫苗, 但是肯定没怎么听过 给蝙蝠接种疫苗。 这问题可能听起来有点疯狂, 但有一个好消息, 我们已经有专门为蝙蝠设计的 可食用狂犬病疫苗。 更妙的是, 这些疫苗可以阻止 病毒在蝙蝠间传播。 你所要做的就是 将疫苗涂抹在一只蝙蝠上, 之后让它们 相互梳理绒毛的习惯 帮助你完成剩下的工作。 所以这意味着,至少 我们不需要用小小的注射器 去外面把上百万只蝙蝠 一只只抓来接种疫苗。 但工具的存在并不代表 我们知道如何使用它。 现在我们有一箩筐的问题。 我们需要给多少蝙蝠接种疫苗? 一年中的什么时候, 我们需要开始接种? 一年总共需要接种几次? 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是 开展任何预防接种运动 最基本的问题, 但这些恰恰是我们在实验室中 无法解答的问题。 于是,我们正在尝试 一个稍许更加有趣的方法。 使用真正的野生蝙蝠, 但接种的是假疫苗。 我们用可食用凝胶使蝙蝠毛发发光, 以及蝙蝠在彼此碰撞时 能得以传播的紫外光粉末, 这使我们能够研究真正的疫苗 在这些野生蝙蝠群体中的 潜在的传播有效性。 我们依旧处于这个项目的初期阶段, 可至今我们的成果非常鼓舞人心。 结果表明,使用我们已经拥有的疫苗, 很有可能可以极大地 缩减狂犬病爆发的规模。 这很重要,因为就如刚才所说, 狂犬病毒是一种 经常需要变换宿主的病毒, 所以我们每一次对爆发规模的削弱, 都在降低 病毒入侵下一个种群的可能性, 都在打破传播链的一个环节。 因此每一次, 我们都让该病毒距离灭亡更进一步。 不远的将来,世界将会 永远免于任何狂犬病毒侵扰的想法, 对我来说 是极其鼓舞人心且令人激动的。 那么让我回到最初的问题。 我们能够预防疾病大流行吗? 这个问题没有彻底 且完美的解决方案, 但是我对于狂犬病毒的经验 让我对这个问题持乐观态度。 我认为我们离那个未来不是太远, 一个利用基因组学预测疫情爆发 和拥有智能新技术的未来, 例如可食用,可自行传播的疫苗, 能够在这些病毒有机会传播到人类前 从根源消灭它们的疫苗。 所以当说到对抗疾病大流行, 我们离胜利也就一步之遥。 如果你问我, 我认为其中一个 能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就是, 利用一些现在我们 已经知道的问题, 比如狂犬病毒—— 好比宇航员会用飞行模拟器, 来摸索什么能起作用,而什么不行, 并且构建我们自己的工具集, 这样当我们面临危难时, 我们不会盲目飞行。 谢谢。 当我带着我的新诺基亚手机, 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上高中时, 我以为它是我 老旧粉红公主款对讲机的 最新最酷的替代品。 然而现在,我和朋友不论在哪里, 都可以互相发信息或者对话, 而不再需要像 在后院里东奔西跑时 那样假装互相对话。 坦白说, 在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过太多 这些装置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它们就像在圣诞节的早晨突然出现, 所以也许是被圣诞老人 手工店的小精灵做出来的。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认为谁是真正 制造这些设备的小精灵? 如果我问一些我认识的人, 他们会说是硅谷里面那些 穿着连帽衫编辑代码 的软件工程师。 但是在这些设备进行 任何代码编辑前, 它们已经经过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这些设备的诞生是从原子级别开始的。 所以如果你问我这个问题, 我会说,那些真正 的小精灵是化学家们。 是的,我说的是化学家们。 化学是电子通讯技术的幕后英雄。 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说服你们 赞同我的观点。 让我们从简单一点的开始, 从内部来看看 这些令人痴迷的设备。 因为没有化学, 我们所喜爱的这个信息高速公路, 将会只是一个非常昂贵的、 闪亮的压纸器。 化学使每一层材料能够发挥作用。 让我们从显示层开始。 你们认为我们是如何得到这些 令人爱不释手的明亮生动的颜色的? 事实上, 嵌入在显示层中的有机聚合物, 能够把电流变成我们在图片中看到的 令人赏心悦目的蓝色、红色和绿色。 那么电池层呢? 目前有一些密集的研究。 我们如何将传统电池的化学原理 与新兴的、高表面积电极相结合, 使得我们能够将更多的电荷 放进一个更小的空间, 这样当我们自拍时, 设备可以续航一整天, 不必再去给电池重新充电, 或者在一个插座附近坐着。 再看看把这些全都 紧紧固定在一起的粘合剂, 它经得起我们的频繁使用吗? 毕竟,作为千禧一代, 我不得不每天 把手机拿出来检查 200 次,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摔了两到三次。 但是什么才是 这些设备真正的大脑? 为什么我们对它们爱不释手? 这些都和电子组件, 以及围绕在一个印刷电路板 周围的电子线路有关。 或者也许你更喜欢生物学隐喻—— 你应该听说过的,主板。 围绕印刷电路板, 并没有太多真正的讨论。 坦白讲,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它是最不吸引人的一层, 并且它隐藏在其它所有 设计流畅的应用层下面。 但是现在是时候给予这 名不见经传的一层 超人般的赞誉了。 所以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认为什么是印刷电路板? 考虑用隐喻的方式。 想想你居住的城市。 你知道所有的景点,然后你想去: 你家里,你工作单位,餐厅, 以及每个街区的星巴克。 所以我们修了 将它们都连接起来的路。 这就是印刷电路板。 除了那些类似餐厅的东西, 我们在芯片上用晶体管, 电容器,电阻器替代了它们, 所有这些电子元件, 都需要可以相互通话的方式。 那么我们的道路呢? 我们造了微小的铜线。 所以下一个问题是, 我们如何制造这些微小铜线? 它们非常的小。 可不可能,我们走进一家硬件商店, 拿一轴铜线, 再用那些钢丝钳,一点线缆, 把它们组装起来,然后,砰—— 我们就有了印刷线路板吗? 没门。 我们需要的铜线是非常微小的。 所以我们不得不 依靠我们的朋友:化学。 化学工艺使制造这些微小铜线 看起来似乎非常简单。 我们从一个带正电的铜球的 溶液开始。 然后我们加入一个 绝缘的印刷电路板。 同时我们通过往混合液里加入甲醛 给带正电的球体里 提供带负电的电子。 你可能还记得甲醛是什么。 非常独特的气味, 用来在生物课上保存青蛙。 是的,事实证明它可以用来 做更多的事情。 并且这是制造这些微小铜线的 关键部分。 于是,这些甲醛上 的电子有了内驱力。 它们想跳上这些带正电的铜球。 这些都是因为一个叫 氧化还原的过程。 当这个反应发生的时候, 我们可以将这些带正电的铜球 变成明亮的, 闪光的,金属的,有传导性的铜。 一旦我们有了带传导性的铜, 就相当于我们已经 在用天然气做饭了。 那么,我们能够使所有电子元件 互相之间进行交流了。 所以再次谢谢化学。 让我们来想想, 思考一下有了化学以后 我们走了多远。 很明显,在电子通讯领域, 尺寸非常重要。 所以让我们思考一下 如何才能缩小设备的尺寸, 这样我们可以从 90 年代的大哥大, 过渡到一种更加流畅的, 就像今天我们可以 装进口袋里的手机。 尽管,现实一点: 很显然没有东西可以 装进女士裤子的口袋里, 如果你可以找到一对有口袋的裤子。 并且我也不认为化学 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比让实际设备 缩小尺寸更重要的是, 我们如何使内部的电路 缩小 100 倍, 以便使电路从微米尺寸 直接缩小到纳米尺寸? 因为,我们面对的是, 现在我们需要更强大,更快的手机, 而更强大和更快意味着 需要更多的电路。 那么我们如何做到这一点? 并不是说我们拥有某些 有魔力的电磁收缩射线, 就像韦恩·萨林斯基教授在 “亲爱的,我把孩子们缩小了”里面 用来缩小他的孩子们的机器。 当然,他不是故意的。 我们可以用他的机器吗? 事实上,在该领域内, 有一个过程和那个非常类似。 它的名字叫光刻法。 在光刻法里,我们使用电磁辐射, 或者,我们更倾向于叫光, 我们用它来缩小电路的一些部分, 这样我们可以在一个非常小的 空间里塞进更多的电路。 那么,这是如何运作的呢? 我们从一个有一层 感光膜覆盖的基底开始。 然后我们用一张膜把它盖住, 膜上面有一些 用来定制手机功能的 细线和特性的图案。 接着我们让基底暴露在 一束明亮的光下, 在表面上留下一个阴影的图案。 任何光透过的地方, 都将会引起一个化学反应。 并且会将图案的图像烙进基底里。 所以你可能想问一个问题, 我们如何从一个烧出来的图像 得到干净的线条和特征? 要实现这个目的, 我们必须使用一种 叫显影剂的化学溶液。 这种显影剂比较特别。 它的作用是将没有曝光的区域 有选择性的去除掉, 留下干净的线条和特征, 让我们的小型设备正常工作。 所以,现在我们已经使用 化学打造出了我们的设备, 也用它缩小了我们的设备。 所以我可能已经说服了你们, 化学才是真正的英雄, 那我们就可以到这里结束了。 等一下,还没有。 没这么快。 因为我们都是人类。 作为一个人类,我总是想要更多。 所以现在我想思考如何使用化学 从一个设备中提取出更多的东西。 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想造 5G, 或者说承诺的第五代无线技术。 你应该已经在商业领域听说过, 5G 已经开始出现了。 或者你们中的一些人也许已经在 2018 年冬奥会体验过了。 5G 最使我兴奋的是, 当我迟到了,冲出家门去赶飞机, 我可以用 40 秒 下载电影到我的手机上, 而不是 40 分钟。 但是一旦 5G 真的来了, 比起我们可以 放多少部电影在手机里, 它实际上有更深远的意义。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真正的 5G 还没来? 我想与你们分享一个小秘密。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只是因为太难了。 想想看,如果你用 那些传统的材料和铜 来制造 5G 设备, 信号并不能到达它的终点。 传统上,我们用非常粗糙的绝缘层 来使铜线发挥作用。 想象一下尼龙搭扣。 是粗糙度让两片东西能相互粘牢。 如果你想要一个设备, 它的续航的时间 比你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 并开始安装所有 的应用程序要长的话, 这一点就非常重要。 但是这种粗糙度引起了一个问题。 在 5G 的高速下, 信号不得不靠近粗糙面传输。 那么在到达终点前它就会损失殆尽。 想象一个山脉, 环绕着一条错综复杂的道路系统, 你试图到达山的那一边。 那么你们同不同意, 跟挖一条笔直的隧道, 直接穿过山脉相比, 翻山越岭 要花上很长时间, 而且还可能会迷路? 这就是 5G 设备所面临的问题。 如果我们可以去掉这个粗糙面, 就可以让 5G 信号 笔直穿过媒介而不受干扰。 听起来不错,是吧? 但是等一下。 我有没有告诉你们, 我们需要那个粗糙面 来保持设备相互连接? 如果我们去掉了这部分, 就无法将铜固定在 下面的基底上。 想象用乐高积木搭建一个房子, 相比于光滑的积木块, 乐高积木的所有边边角角 都是嵌合在一起的。 当两岁的小孩闯进客厅, 试图扮演哥斯拉, 并且把所有东西都拆掉, 这两个中哪一个的结构 会更稳固呢? 但是如果我们 在光滑的积木块上用胶水呢? 这就是行业目前在等待的东西。 他们在等化学家们为某些铜线设计出 增加了固有粘着力的 新的、光滑的表面。 当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们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 然后我们会跟物理学家 和工程师一起合作, 解决 5G 的所有挑战, 然后应用程序的数量 就会呈爆发性增长。 是的,我们将会有像 自动驾驶汽车一样的应用, 因为现在我们的数据网络 可以应对这个速度, 并且信息的数量也 需要使它达到这个速度。 但是,再让我们来想象一下。 比如,我和一个对花生 过敏的朋友走进一家餐厅, 拿出我的手机, 对着食物晃一下, 然后让食物来帮助我们 回答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这个食物是致命的还是安全的? 或者我们的设备能够 非常好的处理这些信息, 这样它们就成为了我们的个人助理, 能够了解对于我们 燃烧卡路里最有效的方式。 我知道到了十一月, 当我试图减掉一部分 因为怀孕长胖的体重, 我会很高兴有一个设备 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 除了说,化学真的太酷了,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式 来形容它的神奇。 它使这些所有 的电子设备成为了可能。 所以下一次当你发信息 或者自拍的时候, 想一想所有努力工作的原子, 和在它们之前的革新。 谁知道呢, 也许你们当中的一些人, 甚至通过移动设备, 也会决定要协助 电子设备真正的英雄, 化学队长, 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谢谢大家的聆听, 谢谢化学。 我穿着崭新靓丽的粉红套装, 上面有大大的纽扣和垫肩。 那是 1997 年, 我刚成为 Griffin‘s Foods 的新领导, 这是新西兰的一家 饼干零食龙头企业。 那是我第一次 担任一家公司的领导, 记得当时我站在台上发言, 介绍着我们野心勃勃的新目标。 我非常清楚我的行动纲领是什么, 那就是“新西兰人所吃的饼干中, 每四块就有一块 将会是我们家的。” 我强调说我们知道 如何衡量我们的结果, 未来就在我们手中。 最尴尬的还在后头, 我是这样结尾的 “不然呢? 舍我其谁? 更待何时?” 随之我收获了阵阵掌声, 我对自己感到特别特别满意。 我太想成为一个好领导了。 我太想拥有一支忠诚的团队了。 我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总而言之,我想成为一个英雄。 穿着粉红套装 卖薯片和饼干的英雄。 演讲之后发生什么了呢? 什么都没发生。 那些掌声都没有转化成行动。 没有任何改变。 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喜欢 我或者我所传递的信息。 问题在于没有人知道 他们应该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 他们并不知道我需要他们。 听完你可能觉得 这可真是个典型的英雄故事, 我马上就要告诉你们, 我克服了重重困难并取得了成功。 实话说,接下来我要说的是, 在我们所生活的这样一个 复杂又相互关联的世界里, “会有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这样的想法很不靠谱。 没用且不说,而且很危险。 因为它让我们相信 问题都被英雄解决了, 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我们需要的不是英雄。 我们需要的是完全的共同依存, 换言之, 也就是我们需要彼此。 哪怕有时候 有些人非常难相处。 我花了数十年尝试着找到 成为一个好领导的方法。 我曾经在五大洲、 七个国家生活过。 最近几年, 我在 B Corp(共益企业) 社群上倾注了很多精力, 一开始只是作为企业参与者, 而最近已经成为了大使。 现在很多公司成为了 B Corp 的一员, 他们相信商业 是一种向善的力量。 B Corp 有一个严格的认证程序, 一共 250 道问题, 关于你的社会及环境表现。 你必须合法地表明 你愿意服务社群及 利益相关者。 你还得签订共同依存声明。 参与这个运动的企业 最让我茅塞顿开的是, 他们把自己看作 整个系统的一部分。 就像是他们想象自己漂浮在一条 名为商业活动的宽广的河流上, 在这条河流上, 假设他们是饮料制造商, 他们知道他们的上游有 水和糖的制造商, 种植糖的农民, 塑料,金属和玻璃制造商, 这一切都汇聚到 一个我们称之为“企业”的 追求业绩的地方。 这一流程包含着各种各样后果。 有意为之的有 提神和补水产品, 无意为之的有 垃圾和肥胖。 在这个空间 与不同的领导者在一起 让我看到了真正协作的可能性。 但是这很微妙,很复杂。 这里的领导者们 对于某些事情的做法 与传统的英雄型领导者截然不同。 他们制定目标的方式不同, 宣告目标的方式不同, 与他人的关系也很不一样。 我们先来谈谈第一个不同点。 英雄设定一个 大家能独自完成的目标, 且能被很好地测量。 一个英雄型目标很好辨认—— 他们用诸如“收益”和 “市场份额”这样的术语, 而且往往有竞争含义。 还记得刚提到 的粉红套装那天吧? 共同依存型领导者则不然, 他们设定一个很重要的目标, 但是那确实不是一个公司或 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接下来我举一个 服装行业的例子。 这个行业每年产生 9200 万吨废料。 Patagonia 和 Eileen Fisher 是服装制造商, 都是 B Corp 的成员, 也都致力于减少废料。 他们觉得自己的责任并不止于 消费者购买他们的衣服, Patagonia 鼓励人们 不要从他们那里购买新衣服, 而是采用他们提供的 修补衣服的免费服务。 Eileen Fisher 会出钱 回购你的旧衣服, 然后把你的旧衣服卖出去 或者改造成其他衣服。 尽管这两家公司 在某些方面存在着竞争关系, 他们却能联手, 跟业内的企业合作 来解决一个共同面临的问题。 同时他们也对 发生在上游的事情负责。 在全世界范围内, 大概 3 亿人 在家从事这个行业, 绝大部分是女性, 很多人的生存条件堪忧, 只能在采光很差的条件下 进行缝纽扣等细致的缝补操作。 直到 2014 年之前, 这些工人都得不到保障。 一帮企业和 一个叫 Nest 的非盈利机构联手 设立了一系列标准, 现在已经被整个行业采用了。 一旦你看见了这样的问题, 你就无法视若罔闻, 你得邀请其他人协助你解决。 这些人把共同依存 看作一种理所当然, 他们跟我说: “我们不会在人权问题上竞争。” 对于协作者来说, 第二大不同点是 他们愿意在有计划之前谈目标。 而英雄只会在 当前道路已经清晰的情况下 披露谨慎设立的目标。 事实上,英雄型公告的作用就是为了 给凯旋设立一个舞台。 英雄型公告洋溢着胜利。 相反,共同依存的领导者 希望其他人去帮助他们, 所以他们的公告往往是 对共创的邀请, 有时候,还是对支援的请求。 在法国食品公司 达能的北美分部, 我宣布说我们希望成为 一个共益企业。 和粉红套装之日不同的是, 我心里并没有任何实施计划。 我还很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形。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忐忑不安, 因为他们知道 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计划。 但是同时他们也知道, 我们已经看见 在食品制造这条河流上 我们所扮演的角色。 我们想要做出改变。 在毫无计划的情况下 做出此番宣言, 意味着我们公司中 很多的年轻人 将会站出来帮助我们, 身边的共益公司也将会 站在我们身边。 我们成为共益公司的那一天 并不只是一个英雄型企业的 自我庆祝时刻 —— 而更像是一种社群庆祝。 当你设定一个 自己无法独自完成的目标, 而你又已经公告天下的时候, 无可避免的,将会出现 第三大不同, 也就是你如何看待他人, 无论是在公司内部还是外部。 英雄把其他人 看作对手或者追随者。 英雄不需要其他人的意见, 因为他们想要控制一切, 想要包揽功劳。 在一个典型的英雄会议中 你就能发现这一点。 英雄喜欢发表演讲。 人们靠在自己的座位上, 也许挺佩服,但是心不在焉。 共同依存的领导者 明白自己需要其他人。 他们明白这些会议并非只是 用来漫无目的地填满日程。 这些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在这里人们协作,沟通, 分享主意。 他们积极参与这样的会议, 想知道自己能否融入其中。 当我在中国上海的时候—— 我在那住了六年, 运营着卡夫食品公司, 主要销售奥利奥饼干。 我们有个英雄文化问题。 我们总是发布一些 失败的新产品。 随后我们才发现 其实公司每个人都知道会失败, 但是他们就是不跟我们说。 所以我们改变了 举行创新和规划会议的形式, 主要从以下两方面。 首先,把会议语言转换成中文。 因为尽管 所有人的英文都很流利, 只要我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 会议便会用英文进行, 大家会把关注点放在我的身上。 我是外国人,我是老板, 很明显我就是一副 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的样子。 其次, 我们询问了在座每一个人的想法。 我们对细微差异的理解, 比如说美国人口味 和中国人口味的细微不同, 得到了相当大的改善, 我们的新产品成功率 也随之得到极大的扭转, 我们发布了很多成功的产品, 包括目前大受欢迎的 绿茶口味奥利奥。 英雄文化无孔不入。 在达能,我们在世界一些地方 有过很多很棒的尝试, 我们想把这些尝试 扩散到世界的其他地方。 但是当你把一个人放到商业引擎里, 放到一群人面前, 操控着 PPT, 他们会产生一种 成为英雄的冲动。 他们会把一切包装得很华丽, 而且不会说实话。 这并不能打动人, 甚至并不吸引人。 于是乎我们改变了这种状况。 我们创建了 叫全日制市场的活动, 有点像一个大集市。 所有人都穿着特别的装束, 有些人比较低调,有些人比较隆重。 卖方需要管好自己的摊位, 以尽可能吸引人的方式 抛售自己的想法, 被说服的人得用 假的货币购买这些想法。 人们营造着一种 带点傻气的氛围, 用一顶帽子或者一条围巾 让人们放下戒备, 让想法像野火般蔓延。 这里没有所谓的秘诀, 有的只是精心组织, 用心搭建的让大家相处的时间, 那样人们就会体会到他们的时间 是有价值且重要的, 他们可以把最好的自己 展现出来。 TED 也存在英雄文化。 整个流程让我觉得 自己像是一个英雄。 为了支持我想要表达的观点, 我想在一个我并无任何公信力, 并无任何经验的地方, 把这些想法用起来。 我是南非裔, 我对野生动物保护满怀热情, 特别是犀牛, 那些长着大大的角的神奇动物。 每天都有三头犀牛被捕杀, 因为有些人认为 这些犀牛角是有价值的, 哪怕这些角的成分跟 头发和指甲别无二致。 这让我伤透了心。 就像所有好心的英雄, 我想尽办法要将 这个宏大的目标降低为 凭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是很显然,防止捕杀犀牛 对于我来说是个过大的目标。 于是我马上发现, 自己正处在共同依存的空间中。 在这个舞台上, 我宣布了自己的目标。 我找到了跟我一样充满热情的人, 我问过我能否加入他们。 今天之后这个队伍也许会壮大起来。 我们正处于一个复杂 但是振奋人心的过程当中, 学习如何共事。 我梦想着有一天, 有人能站在这个舞台上, 告诉你们完全的共同依存 拯救了我心爱的犀牛。 为什么英雄文化坚挺, 为什么我们不进一步携手合作? 我不知道 其他人携手合作的原因,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我这么做的原因。 共同依存比当孤胆英雄困难多了。 前者需要我们心胸开放, 透明,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 这些都不是传统领导者 所接受的教导。 我曾想过,当一个英雄 能让我得到保护。 我曾想过英雄型 领导风格所带来的上升与隔离, 能让我变得不被撼动。 但是这是一种幻想。 来自于共同依存和暴露软弱的 愉悦与成功 值得我们为之付出,为之冒险。 如果我们想解决 现在世界面临的问题, 我们别无他选, 所以我们现在最好 变得更加擅长此道。 谢谢大家。 当人们问我做什么工作时, 我得承认答案很有趣。 因为我告诉他们, 我就是拿物品相互摩擦。 只是拿东西相互摩擦, 听起来很荒唐。 但是它有一个技术别称: 摩擦学。 T-r-i-b-o-l-o-g-y, 源自古希腊语:“tribos”, 意思是“摩擦”。 你可能从来没听过 这个有些好笑的词, 但是我向你保证, 探索它,将会改变 你对物质世界的体验。 摩擦学给了我机会去 从事许多很棒的项目。 我研究过飞行器材料, 也研究过狗粮—— 除非你开始以摩擦学的 眼光来看这个世界, 不然这组合 一般人很难 在几年内同时接触到。 我想你们会惊讶于 一点摩擦学在解决难题上的 重要性。 摩擦学是研究摩擦力、 磨损和润滑的学科。 你们都体验过这三个东西。 还记得上一次你试着 在地板上移动重物的时候, 你能够感觉到 有东西在阻止你吗? 那就是摩擦力。 摩擦力是阻碍运动的力。 磨损则是指物质的损耗和转移。 再喜欢的鞋子,鞋底终究 会因磨损殆尽而被淘汰。 润滑剂能用来减少摩擦和磨损。 它们能松开那些生锈卡死, 难以转动的螺栓, 但是摩擦学也被定义为 在相对运动中, 表面相互作用的学科。 所以,相对运动中的表面相互作用: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你现在坐在这里, 是不是在活动你的双脚, 或者不断改变你的坐姿。 因为摩擦学正在起作用。 即使你只是在椅子上稍稍挪动, 都涉及了两个相对运动的表面。 并且你移动的摩擦作用 会与你身边的人有所不同。 这是因为你所穿的衣服 改变了你和座椅之间的摩擦力。 如果你穿了丝绸,会比你穿羊毛时 在座位上扭动更容易一些。 这是因为丝绸的摩擦力小一些。 你在移动或者扭动脚踝的时候, 是不是有发出“咔咔”声? 你经历过的,对吧? 你起床,走动, 一些关节碰撞发声, 这都是因为摩擦学。 这种声音可能是由于 润滑关节的 液体中的气泡 被释放所导致的。 这种声音也可以来自于 肌腱之间的相互移动, 在脚踝处很常见, 所以我那些喜欢 扭动脚踝的朋友, 会突然对肌腱之间的 摩擦学感到好奇。 但我又是如何成为摩擦学家的呢? 当然,这得从小时候说起。 我跳着芭蕾舞长大。 我可以踮着脚尖起舞, 法语里叫 “足尖舞 (en pointe)”。 当你踮着脚尖跳舞时, 你会穿着那漂亮的舞鞋, 但是它们可能会 让你在舞台上打滑。 当你跳舞的时候,最可怕的 莫过于滑倒。 所以我们会用一种叫松香的东西。 我们踩进松香里, 舞鞋上就会有一层薄膜。 松香来自于树液, 粉末状的松香可以防滑。 作为一个舞者,你会很快知道 应该放多少松香在舞鞋上。 因为如果没有放够, 你很可能滑倒, 因为你的鞋子和舞台之间 没有足够的摩擦力。 幸运的话, 你只是在舞台上 看起来手脚不协调, 但要是运气不好,你就会受伤。 那个时候,我已经在 优化和控制摩擦力了。 你们看,我注定 要成为一个摩擦学家。 但是你们也是 初级的摩擦学家: 当你使用蜡笔和彩铅的时候, 你知道你用的力气越大, 颜色就会越深。 你也知道这意味着 你要更加频繁地削笔, 因为它们会更快地磨光。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 那些闪亮的打蜡地板, 人人都想在上面滑来滑去。 大家都知道如果穿双袜子, 滑动起来更加容易。 赤脚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多么高明的摩擦力操纵技巧。 孩子们都是摩擦学家。 那么大人呢? 各位今天都刷过牙了, 但愿如此。 这就是摩擦学的作用。 牙膏和牙刷的作用 是清除或磨掉 你牙齿上的污渍。 郑重声明,我爸爸是牙医。 我从来没有想过 自己会追随他的脚步。 但是有一天我们发现 我们说着相同的话, 当时我刚接受了 开发牙渍去除测试的任务。 听起来很简单, 直到我开始 以摩擦学家的角度看待它, 才发现它非常复杂。 其中涉及到坚硬的材料—— 这就是你的牙齿; 软的材料—— 就像你的牙龈,牙膏和牙刷; 润滑物——像是唾液和清水; 还有人们刷牙的动作,等等。 我保证如果我们在你的 牙膏里添加钻石, 牙渍便可以去除, 很可能还会连你的牙齿一起磨掉。 所以需要一个去掉牙斑 又不伤害牙齿牙龈的 折衷方法。 我们刷牙是因为我们要吃东西。 吃东西是我们另一个日常所需, 看起来很简单, 但它是摩擦学的另一个领域, 并没有那么容易。 你吃东西的时候, 食物会被破坏和分解。 这些食物和你的牙齿, 舌头,唾液和喉咙 相互作用。 所有的这些作用都会 影响你的进食体验。 我想你们都会想起 尝试新事物的时刻, 你会发现自己在想: (咀嚼声) “味道还行, 但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口感。” 摩擦学家研究润滑和摩擦系数, 让你体验到的口感 和味道得以相辅相成, 所以当我们改变饮食配方, 不同的糖分含量或者脂肪含量, 口感会出现怎样的变化? 我们将如何量化这个问题? 这就是摩擦学家要解决的问题。 当我的同事 在实验室的一个角落 研究酸奶的糖分含量, 我在另外一个角落 研究狗粮。 顺便说一句, 那个实验室闻起来很香。 我们都会有规律地刷牙, 但有几个人会给宠物刷牙? 成年动物通常会患牙周病, 所以我们应该给它们刷牙。 越来越多的宠物主人 开始这样做了。 我知道我的好朋友 很擅长给她的猫咪刷牙。 我希望我也能这样。 宠物食品供应商正在尝试 研发能够去除牙斑的零食。 如果你有养狗, 你会发现喂狗吃零食, 它一口就能吞下去,很神奇。 所以更大的挑战在于: 如何在一口吃掉大餐的 情况下去除牙渍。 我开发了一个台式实验 来研究这个问题, 还模拟了狗的口腔: 包括它们的牙齿, 牙菌斑和唾液分布。 我用通过测量摩擦力和磨损程度 来研究餐食对去除牙菌斑的效果。 如果各位还在纠结 上次没给狗刷牙, 不用客气。 但是摩擦学到底有多重要呢? 再举一个例子, 不管你现在在哪里, 你总有办法到达这里。 有人走路或者骑车, 但是你们大多数人 应该是开车来的。 想想车里所有的摩擦系统。 你和车有相互作用, 车和马路之间也有, 以及引擎盖下和传动系统内的一切。 定期保养与摩擦学就息息相关, 各位都知道轮胎大概跑 多少路就需要 检查更换, 你也会规律地检查车胎胎面。 你其实就是在检查轮胎的磨损程度。 摩擦学研究的是磨损和摩擦力。 而对于轮胎,摩擦力 是旅途平安的关键。 因为轮胎和路面的摩擦力 影响着加速和减速, 以及刹车距离。 作为司机,你知道摩擦力的重要性。 因为你知道路面湿润时, 开车更危险,更容易打滑。 这是因为雨水降低了 轮胎和路面的摩擦力。 你们可能还记得, 摩擦力是阻碍运动的力, 所以雨水降低摩擦力 意味着移动更容易, 湿润的路面就会更滑。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考虑进去, 克服摩擦力需要能量, 所以摩擦会损耗能量。 这是轮胎影响燃油效率的一种方式。 你们知道,其实引擎中 三分之一的燃油都消耗在了 克服摩擦力上吗? 三分之一。 对摩擦学的研究 能帮助我们减少摩擦力, 从而提高燃料效率,减少排放。 霍尔姆伯格和埃尔德米尔 做了一些很棒的研究, 显示了摩擦学研究 对减少能源消耗的影响。 他们发现在过去的 20 年里, 我们本有机会减少 高达 60% 的 车辆能源消耗。 想想世界上的所有车辆, 我们其实可以节约很多能源。 作者认为,摩擦学可以 帮助我们节约目前 近 9% 的全球能源消耗中的一部分。 这是个庞大的数字。 只需要看看这些数据,就会发现 摩擦学多么了不起。 我的同事已经发现,单单在美国, 我们就可以节约 20 多夸特的能源。 解释一下: 1 夸特大约相当于 1.8 亿桶石油。 而摩擦学可以帮助我们节省 相当于 20 倍这个数字的能量。 我们可以通过新的材料、 新的润滑剂, 以及新的组合设计, 来提高风力涡轮机的效率和可靠性。 只需将 31 个人放到一间屋子里, 以摩擦学的角度 来观察这个世界。 想象一下,随着越来越多的人 开始接触摩擦学, 这些机会将逐渐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现在最喜欢的项目 是航天应用, 尝试在充满挑战的环境里 减少损耗和摩擦。 我可以制作能够减少 运动部件和引擎内部摩擦的 材料和零件, 以减少运动阻力。 摩擦力减小, 意味着所需的能量也更少, 可以使用更小, 更轻, 也更节能的驱动器。 我制作出的零件 因为磨损小也更加耐用。 这减少了材料浪费, 也意味着我们 制造零件的频率会降低, 从而节省了生产过程中 所消耗的能源。 我鼓励大家 关注身边的摩擦学, 并且考虑如何改善 自己遇到的相互作用面。 即使是最微小的改善, 也可能产生 积少成多的效果。 摩擦学也许听起来滑稽, 但它对我们的世界 有着很大的影响。 谢谢。 诗人阿里(Poet Ali):嗨。 观众:嗨。 阿: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你会讲多少种语言? 这不是一个设问。 我就是想你在脑海里想个数字。 对于你们中的一些人,答案很简单。 在你脑海里,你可能会说:“就一种, 就是你正在说的这种,哥们。我数好了。” 其他人或许在想, 前男友或前女友教你的语言, 那些你学到外语的脏话, 到底算不算——把它算进去吧。 当我问自己这个问题时, 我数出了四种, 如果我喝醉了,可能会是五种。 但近一步细数, 我意识到了 83 —— 83种语言, 数到这,我都懒得数下去。 它促使我重新反思我们对语言的定义。 第一个定义讲的是, “(语言是)人类沟通的方式, 可以是口头或是书面形式, 它是由如何使用词汇构成的, 并遵循一种结构化或常规的方式。“ 释义最底下写的是:针对特定领域, 像医学,科学,科技。 我们知道他们有自己的术语, 他们自己的行话。 但最让我感兴趣都是 中间右侧的那个释义: “由某一个特定群体或国家 使用的沟通交流体系。“ 我并非想要修改这个定义。 而是想把它应用到 我们做的所有事情上, 因为我相信我们会讲的语言 远远比我们意识到的多。 而接下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我要尝试说一种语言, 一种与在座每一位都共通的语言。 但这会改变一些事情, 因为这不再是一个演讲, 它变成了一个对话, 而在任何对话中, 必须要有些互动。 对于任何成功的互动, 必须要双方都乐于参与。 我想我们只要愿意参与, 我们就会看见魔法的产生, 只需要怀有一丝乐意。 所以我选择了一个 相对低风险的共同语, 如果我们都愿意, 那便可以由此确认。 如果开心,你知道的, 你就拍拍手。 现在,你就在讲话! 非常感谢,请坐。 现在,如果你们感觉有点尴尬, 我可以保证刚才没有取笑你们。 我只是请会讲西班牙语的观众起立, 看着坐在他们右边领座的人,并大笑。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我很抱歉, 但就在刚刚那一刻, 我们中有些人感受到了些东西。 你看,当我会说某人的语言时, 我通常会意识到语言的作用, 它能用以联系彼此, 它能用以连结你我。 但是当我们不会说那种语言时, 我们往往会忘了它的作用, 它会带来隔阂, 它会带来排斥。 在我们继续探索语言之旅中, 我想要大家要始终记住它。 我刚用波斯语说,“我想要解释下 “Taarof” 在波斯文化里的意义, 在英语里完全没有与它匹配的词汇。 能最好定义它的是类似 一种极其的优雅, 或者极其的谦恭。 但是这还不算完, 那我给大家举个例子。 如果两位绅士在路上遇见, 通常一个人会说, 【波斯语】, 它的意思是,“我亏欠你很多。“ 另一位绅士会回答, 【波斯语】 意思是,“我为你敞开衬衫。“ 第一位家伙就会回道, 【波斯语】 意思是,“我是你的仆人。” 接着,第二位家伙又会回他, 【波斯语】 字面上的意思是, “我就是你脚下的尘埃。” 如果你们还是想象不到, 大概就是图里这个样子。 而我与大家分享,是因为 新的语言会带来 你从前不了解的新概念, 另外, 有时我们认为语言 就是了解单词的含义, 但我相信语言就是 让一个单词对你有意义。 如果我在屏幕上闪过这一段话, 你们中有些人, 会很快知道它的涵义, 而另外的人,却完全没有头绪。 我大概可以清楚的划分 年纪大概是 35 岁及以上, 和 35 岁及以下。 对于那些知道的人来说, 我们知道这就是短信用语, 或者 SMS 语言。 这是一系列符号能用最少的字符, 表达最多的含义, 这个听起来和我们语言的定义非常相近: “由某一个特定群体使用的沟通体系。” 现在,如果有谁曾卷入短信争论 就知道它不是最好的沟通方法,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刚刚看到的 是一封现代情书呢? 跟我一起读: “就目前来讲,我非常爱你, 因为你真的使我把 内心最好的东西表现出来, 而我畅快大笑,换句话, 让我知道这是怎么了? ‘因为以我所见,据我所知, 你是个小可爱, 如果你还没有遇见其他人, 和你交往,会让我很开心。 告诉你,我会永远在那里, 不论怎样,保持联系,无需回复, 送上我最好的祝愿,不知道也不在乎, 如果其他人看到这个。 别找我,待会儿见, 先小别,拥抱你,吻你, 人生不再重来。“ 有点现代的罗密欧或朱丽叶, 如果刚才,你笑了, 你就在说另一种语言, 不需要解释:那就是笑。 它是世界上最通用的一种语言。 我们无需向彼此解释, 它只是我们都有的感受, 这就是为什么像笑、 像音乐是如此流行, 因为他们似乎能够超越解释, 传达一种深刻的意义。 我们学习的每一种语言都是 我们通往另一种语言的门径。 你知道的越多,你会说的越多。 我们都经常会这样做, 遇到任何一个新概念, 我们会把它与早已存在 我们心中的现实进行对比过滤。 这就是为什么语言如此重要, 因为它们给予我们通往新世界的入口, 不仅仅是去了解人们。 它不是为了看见或听见, 它是为了去感受,体验,分享。 除了我们已提到的这些语言, 我真的觉得我们还没有说 最深刻的一种语言, 那就是 “经历” 语言。 这就是为什么当你和某人分享时, 如果他们和你有同样的经历, 那么你就不必过多解释。 或者是为什么当你分享完一个故事时, 有时人们不太明白你在讲什么, 我们都会回应的第一件事是, “我猜你得去到那里才知道。” 我猜这周,你们也得在这里, 才会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经历]。 它有点难解释,不是吗? 为了我们的试验,我要最后请你们 再一次参与到这段语言体验之旅中。 我分享一些语言, 而如果我正好说到了你的语言, 我想请你站起来,并保持站立。 你不需要寻求许可, 让我看到你就可以, 如果你说这种经历的语言, 让我也可以看见你。 你会讲这种语言吗? 当我还在小学时, 在期末,我们都会有这些聚会, 而我们投票决定想去 游乐公园庆祝, 或者是水上公园。 我真的不喜欢我们的聚会在水上公园, 因为那样我就得穿泳衣, 我不知道你们怎样, 但是有时当我走去更衣室, 我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我知道泳衣穿在模特身上 和穿在我身上完全不是一回事。 或者像这样? 当我去参加家庭活动,或家庭聚会, 每次我都想要再来一盘, 而我也通常都会要—— 这是一套需要 “权衡利益” 的分析, 我的亲戚看着我就像, “我不确定。你真的还要吃吗? 看起来你已经吃得够多了吧,小家伙。” 我的脸颊上难道写着 我看不见的 “捏捏我” 字样吗? 如果你在挪动, 或者你在笑,或你已经起立, 或者你正在起立, 你知道我在说的语言就是 “身为一个小胖墩长大的语言。” 而任何有关体态的问题 都是那种语言的方言。 我想要你继续站着。 再说一次,如果我讲到了 你的语言,请向前起立。 想象下,我手里有两张账单, 一张是电话账单, 而另一张是电费账单, 点兵点将,点哪是哪, 交一张账单,另一张随它去, 意思是,“我可能此时 不能同时支付两张账单。” 你必须要足智多谋, 想方设法把它解决。 而如果你站起来了,你知道 这是这是为了勉强维持生计的语言, 财务困难的语言。 如果你曾有幸说那种语言, 你便会理解没有比一无所有 能给你更大的动力, 没有资源,没有颜值,没有钱, 是让你一穷二白的土壤, 从中会有生产的种子, 唯有经过辛苦的耕耘才会收获。 我要问你是否会说这种语言, 如果你意识到这种语言,请起立。 当我们听到诊断, 我想,“千万别是那个。 任何事,只要不是那个。 我恨那个词。” 然后你会问一连串问题: “你确定吗?” “它扩散了吗?” “还有多久?” “医生,多久?” 而这一系列回答 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命。 我记得我爸爸还有胃口的时候, 我们会冲到餐桌前大吃一顿, 因为那是我们以前常做的事。 我们一起吃饭, 我们也会一直这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获胜, 因为我常被教导, 如果你在奋斗,你有积极的心态, 你一定会赢。 而我们输了。 如果你们站起来了, 你一定知道我说的这种语言, 看着心爱的人与癌症抗争。 任何绝症都是这种语言的派生词。 我要说的最后一种语言。 噢——不,不,我在听。 耶,耶,耶,不,不,不不, 我和你,在这里,耶。 不,我和你在一起。我在! 或者,想象下,灯暗下来, 蓝光照在你的脸上, 而你躺在床上。 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就像我, 把手机砸到过你的脸上。 或者是这样,对吗? 乘客吓得半死说, “你可以看着路吗?” 对于那些站起来的人, 你会说这种关于 ”断连的语言“。 它被叫做连结的语言, 但是我喜欢叫它断连的语言。 我的意思不是断开网, 我的意识是断开连结, 人类断连, 人与人之间的断连, 从我所在的地方,从我的思想上, 所以我们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 如果你还是没有站着, 你或许知道,被剩下是什么感觉了。 你或许——你知道它, 当所有人都属于某事, 而你没有。 你知道作为少数人的感觉, 而现在我在说你的语言, 我想邀请你起立, 因为我们说着相同的语言, 因为我相信少数人的语言 是你生活中曾说过最重要的语言之一, 因为我明白你处于妥协的位置, 那会直接决定在那个 权力位置你做出怎样的行为。 谢谢大家的参与, 请大家坐下, 我想要说最后一种语言。 对于它,你们不用站着, 我只想看看你们是否认得它。 世界上大多的女孩都为它抱怨, 世界上大多的诗歌都为它抒写, 广播里大多的音乐 都为它弹奏,它律动, 或为它录制。 游戏里大多的说辞都为它而吐, 世界上大多的歌曲都在谈论着它, 破碎的心灵,如我所知, 也因失去了它而徘徊, 没有了它,开始怀疑; 失去了它,开始迷茫。 黑暗中大片的阴影都忘却了它。 世上每个人会因为没有它而跌倒。 每个男孩和女孩会因没有它而寻短见, 没有它,会挣扎, 没有它,尽是虚无。 书页上大多的文字,为它而写, 眼里充盈着的泪水,为它流淌。 感受到它的人知道,它真真切切。 没有它的生活,你会迷失。 当我身在其中, 我感受到它,我会为它呐喊。 全世界每一个人都知道它, 我受伤心碎,我会随它流逝, 让它犯错。不? 因为我不曾允许它。 没有它的伤口或疤痕能愈合吗? 你藏不住对它的感受吗? 每个人都有对它的理想, 对它的梦想, 对它的向往。 那么这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生命没有了它,便如梦一场, 没有了它,一切都不再真实吗? 但我只是位诗人, 我又能揭露些什么呢? 为什么这世上使用最多的语言, 我们在谈论它或表达时却最感到艰难? 不论读过多少本书, 去过多少个研讨会, 参加了多少次人生指导课, 我们仍然觉得不够。 所以现在再问你: 那个在开始的时候出现在 你脑海中的数字, 变了吗? 而我想向你挑战,当你见到某人时, 问问你自己: 我们有什么共同语言? 如果你没有想到任何一个, 问问你自己: 我们可以找到什么共同语言? 如果你仍然没有找到, 问问你自己: 我可以学习什么样的语言? 无论这个自我对话, 此时此刻看起来是多么 无关紧要、微不足道, 我向你保证它会在 未来的某个时刻让你受益。 我的名字是诗人阿里。谢谢大家。 自从我能记事以来, 非洲大象始终是一个 令我充满敬畏之情的存在。 在这颗星球上,它们是 陆地上现存最大的哺乳动物, 体重能达 7 吨, 肩高有 3.5 米。 它们一天可以吃足 400 千克的食物, 而且在它们 50 - 60 年的生命中, 它们要将非常重要的植物种子 散播到千里外的地方。 大象慈悲且复杂的社会核心 是其女族长们。 这些强壮的女性领导 培养年幼的象崽 并且在挑战重重的非洲树林中 指导象群去向, 来找寻食物、水,和安全。 它们的社会是如此复杂, 以至于我们还未能够完全了解 它们是如何沟通的, 它们是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 它们的语言语调是如何起作用的。 而且我们也还尚未能真正了解 它们是如何导航自己横跨土地的, 它们是如何记住渡河最安全的位置。 我很确定,在座的各位 面对这最不可思议的动物 有着相似的正面反应。 几乎大家都看过相关的纪录片, 了解它们的智力, 或者你足够幸运, 在野外探险旅行的时候 能够亲眼看到它们。 但我想,你们中间有多少人 有真正地、完全地被它们吓到过。 我很幸运,在南非 被两个从事教师的父母带大。 他们有很长的假期, 但很有限的预算。 所以我们经常 开着我们老旧的福特汽车, 和我的姐姐, 我们会一起塞满后备箱, 带上帐篷,去南非不同的 野生动物保护区野营。 对一个年轻并萌芽的动物学家来说, 比如我,这项活动好比天堂。 但我记得 即便我当时如此年轻, 我已觉得将动物保护区隔离起来的 高高的电围栏 比较违和分裂。 当然,电围栏是为了不让大象进入社区, 但它们也把社区隔离在了 野生世界之外。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挑战, 尤其在那个年龄。 直到我 14 岁那年搬去肯尼亚, 我接触到了东非 广阔的野生开放区域。 现在,正是这个地方, 让我有一种 切切实实在家的感觉。 我花了很多很多个开心的年头, 在桑布鲁国家保护区的 一个帐篷里 研究大象的行为。 在弗里茨·弗拉拉斯教授和 伊恩·道格拉斯·汉密尔顿的指导下, 攻读博士学位 并了解大象社会的复杂性。 但现在,我作为 拯救大象(Save the Elephants)中 人象共存项目的负责人, 我们正在见证 许多正快速发生的变化, 以至于我们有些研究项目 也被敦促着改变。 我们不再能 仅是坐在那里去理解大象社会, 或仅是研究如何阻止 令人震惊并依旧在进行的 象牙交易。 我们现在需要 更多地改变我们的资源 去看待这个日益严峻的问题: 人象矛盾, 在人类和厚皮动物 争夺空间和资源之际。 只是在 1970 年代, 我们曾经有 120 万大象 在整个非洲漫步。 如今,现存大象数量 正直逼仅 40 万。 在同样的时间段中, 人口增长了 3 倍, 土地分裂的速度是如此之快, 真的很难跟上。 很经常,那些迁徙的大象 会被困在社区中, 找寻食物和水, 但却破坏了公共水箱、 水管, 当然,还有为觅食 而闯进食品店。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你可以想想那种恐惧—— 一头大象在半夜 掀掉你的土屋屋顶, 或是它们在漆黑夜里寻找食物时 把鼻子伸进了屋里,而不巧 你的孩子们“拐走”的恐惧吗? 这些大象同时践踏和吃庄稼, 这也就是为什么 人类曾经对大象的容忍 正在逐渐被消磨的 传统原因。 令人悲伤的是, 我们每天都在失去这些动物, 在有的国家,是每小时—— 不仅因为象牙偷猎, 也是因为 由空间和资源争夺而起的 日益激增的人象矛盾。 这是一个巨大挑战。 我说,你怎么把 7 吨重 并且通常 10 - 12 只成群的 厚皮动物 隔离在规模很小的 乡村农场之外? 尤其当你在和 生活在贫困边缘的人 打交道的时候? 他们没有什么预算。 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问题是, 你可以只是开始建造电围栏, 整个非洲现在都在这么做, 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社区 采用这样的“解决方式”。 但是他们正在 划分区域、堵塞通道。 我现在告诉你, 这些大象不会思考这么多, 尤其是,如果社区 堵住一条极为特殊的—— 大象需要在那里涉水—— 的水坑, 或是在过道另一边, 有一头很有吸引力的母象。 破坏那些围栏杆子 并不费劲。 只要围栏有个空档缺口, 大象们就会走回去, 告诉它们的同伴, 突然之间,所有的大象 都穿过了围栏, 于是现在,被围栏包围的 社区内有 12 头大象。 你现在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关于电围栏的设计 不断推陈出新, 然而这些大象, 并不会思考那么多。 所以除了使用这些 强硬的、直接的、带电流的, 十分具有分裂性的 防迁移围栏之外, 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 来克服这个挑战。 为了在必要时候 能把人和大象分开, 我对整体和自然的解决方案 更感兴趣。 只是与人们交谈, 和肯尼亚北部的 有着丰富灌木知识的 乡村牧民交谈, 我们发现牧民口中的大象 不会以 有着野生蜂巢的树木为食。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当大象在树上觅食时, 它们会折断树枝 也可能会破开野蜂窝。 于是这些蜜蜂 会飞出它们的自然巢穴 并且蜇大象。 如果大象被蜜蜂叮了, 它们可能会记住 这棵树是危险的 并且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刺穿大象厚厚的皮肤 看似不可能—— 大象皮肤大约有 2 厘米厚。 但是蜜蜂蜇大象, 似乎都是在水域附近、 眼部周围、耳朵后方、 嘴巴里面,象鼻上方。 你能想象大象会很快记住 这个“被叮”的体验。 而且让它们害怕的 不仅是一次叮咬。 非洲蜜蜂有一个惊人的能力: 当它们叮咬某一处时, 会释放一种 能够吸引其他蜜蜂 来同处叮咬的信息素。 所以大象害怕的 不是被一只蜜蜂蜇—— 可能是上千的蜜蜂 前来叮咬同一个地方—— 这是它们所害怕的。 当然,一个优秀的女族长 一直都会保护小象, 让它们免受如此的威胁。 幼崽们的皮肤薄得多, 它们被叮的话, 很有可能会刺穿它们 较薄的皮肤。 所以,我的博士学位 有着不同寻常的挑战—— 在非洲大象和非洲蜜蜂 毫无互动的理论背景下, 尝试找到它们的相互作用机制。 我要怎么进行这项研究? 我做的一件事,是拿着 被扰乱的非洲蜜蜂的音带, 跑到在树下休息的大象耳边 利用无线扬声器系统 播放此音带, 来了解假设这块区域有野生蜜蜂, 大象会如何反应。 结果是,这些大象对 非洲蜜蜂的声音 反应很大。 我们看看,重复在这群大象耳边 播放蜜蜂的音带。 你可以看到它们的耳朵竖了起来, 它们在左右摇晃脑袋, 一头大象在甩动鼻子 尝试着闻气味。 还有一头大象 踢了一下地上的一头幼崽, 告诉它快站起来, 宛如威胁正在逼近。 之后一头大象发出撤退指令, 很快整个大象家族 都跟着它撤退, 在尘埃中穿越稀树大草原。 (蜜蜂嗡嗡叫声) 我已经做过这个实验好几次了, 大象几乎每次都会逃跑。 它们不仅会逃跑, 而且会在逃跑的时候 用尘土弄脏自己, 好像想要把蜜蜂 从自己的身上拍掉。 在进行这些实验时, 我们把次声传声器 放置在大象周围。 后来发现它们在次声波段 隆隆低语地交流 来警告彼此蜜蜂的威胁 并且远离蜜蜂所在区域。 所以这些行为的发现 确实帮助我们了解了 大象在被蜜蜂声音包围的时候 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这启发我发明了一种新颖的 围栏设计——蜂巢围栏。 我们现在正在非洲最脆弱的、 人象空间争夺严重的 前线地区, 围绕着 1 - 2 英亩的小农场 建造这样的围栏。 这些蜂巢围栏非常非常简单。 我们用 12 个蜂巢 和 12 个假蜂巢 来保护 1 英亩的农田。 一个假蜂巢只是一块 被切成正方形、涂成黄色, 并且悬挂在蜂巢间的胶合板。 我们基本上是在捉弄大象, 希望它们认为这里 有比实际数量更多的蜂巢。 当然,这能削减围栏一半的成本。 所以是一个真一个假, 再一个真,再一个假蜂巢, 每隔 10 米,放在围栏之外。 这些蜂巢被 带有遮阳棚顶的柱子所支撑, 以保护蜜蜂, 用一根钢丝把它们连接起来, 串联整圈的蜂巢。 如果一头大象尝试着进入农场, 它将会不遗余力地避开蜂巢, 但是它可能会尝试 从真假蜂巢的间隙处通过, 当它的胸部触碰到钢丝时, 所有蜂巢会同时晃动。 而且根据我们的研究, 我们知道 大象会因此逃跑—— 希望它们会记得 不要再回到这块危险的区域。 蜜蜂从蜂巢中涌出, 它们真的能把大象们吓走。 我们使用相机陷阱等技术 在研究这些蜂巢围栏, 来帮助我们理解 大象在夜间碰到围栏 会有何反应。 夜间是大多数农作物 被侵袭的时候。 而且在我们进行研究的农场中, 我们发现 我们正把高达 80% 的大象 隔离在这些农场边界外。 这些蜜蜂和蜂巢围栏 也同时在给土地传授花粉。 所以我们的设计同时 减少了大象对农作物的侵袭, 并且通过蜜蜂给农作物授粉, 刺激了农场产量。 蜂巢围栏的强度很重要—— 蜂群需要非常强健。 所以我们正在尝试 帮助农民种植授粉友好的作物, 来加强加固它们的蜂巢, 增强蜜蜂的力量, 当然,还有生产最佳的蜂蜜。 作为农民额外的生计收入, 这个蜂蜜是如此宝贵。 这是糖的健康替代品, 而且在我们社区, 蜂蜜是一个给岳母/婆婆 非常珍贵的礼物, 这几乎是无价之宝。 我们现在将这蜂蜜 密封到瓶中, 我们把这野生美丽的蜂蜜 称之为大象友好蜂蜜。 这是一个风趣的名字, 但也吸引了 不少人对我们项目的关注 并且帮助人们了解 我们正在尝试做的事情—— 拯救大象。 我们现在和许多女性合作, 在非洲和亚洲的 19 个国家, 60 余存在人象矛盾的地点 建造这些蜂巢围栏, 非常紧密地和许多农民协作, 主要是女性农民, 在帮助她们建立一个 与大象和平共处的生活。 我们在做的一件事 就是开发一个选项工具箱 使人们能更好地 和这些巨型厚皮动物和谐相处。 其中的一个问题 就是让农民加入我们的行列, 尤其是女性, 从不同角度思考 他们正在自己的农场中 种着什么作物。 所以我们寻找一种 大象通常不会想要吃的作物, 例如辣椒、姜、辣木, 和向日葵。 当然,蜜蜂和蜂巢围栏 也非常喜爱这些作物, 因为这些作物会长出美丽的花。 其中的一种带刺的植物, 名为剑麻—— 你可能知道 它的“黄麻布料”身份。 这种奇妙的植物可以砍下来 制成织物。 我们正在 在和这些优秀的女性合作。 她们每天的生活 都受到了大象的挑战, 现在她们用这种植物 编织成篮筐 作为她们的一种替代收入。 我们在 3 周前 在女性企业中心 刚刚开始动工。 在那里, 我们将要和这些女性协作, 不仅作为专业养蜂人, 还作为技艺精湛的篮筐编织者; 她们将会生产 辣椒油、葵花籽油, 制造润唇膏和蜂蜜, 而我们也在帮助这些 参与项目的农民 打造生态驱动项目, 以至于他们和大象共存的同时, 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做更好的工作。 所以不论是女族长, 母亲,或是像我这样的研究人员, 我确实看到更多的女性到前线来 为我们面对的挑战 提供更加不同且大胆的想法。 随着更多的创新, 可能还有 对彼此更多的一些共鸣, 我确实相信我们可以 从一个人象矛盾之国 转变为 可以真正人象共存的国家。 谢谢。 一种大约头发丝 那么宽的微生物。 它们在地球上无处不在—— 海水、淡水,到处都是—— 而这一只正要出来觅食。 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它时, 大概也就八岁, 我完全被震住了。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却会狩猎、游泳, 四处游动生活。 它的整个宇宙不过是 池塘中的一滴水。 保罗 · 麦克尤恩(Paul McEuen): 这小小轮虫展示了一种神奇的可能。 它的存在表明, 我们可以打造一种 实用、复杂、精巧的机器, 但又可以那么迷你, 小到肉眼看不见。 住在我身体里的工程师 完全被这个想法所震惊了—— 任何人都能创造这样的小生物。 但我必须承认, 在惊叹之余,我还有点羡慕。 大自然能够做到, 我们为什么不能呢? 我们为什么造不出微型机器人? 我不是唯一有过这一想法的人。 实际上,过去几年来, 世界各国的研究人员都孜孜不倦地 致力于制作甚至小到 肉眼无法看到的机器人。 今天我们想跟大家分享的 就是康奈尔大学 以及宾夕法尼亚大学 在制作微型机器人方面取得的进展。 好,那么目标已经明确。 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们要怎样打造出微型机器人呢? 巴勃罗 · 毕加索(Pablo Picasso) 给了我们第一个线索。 他曾说: 【优秀的艺术家抄袭, 伟大的艺术家窃取。】 “优秀的艺术家抄袭, 伟大的艺术家窃取。” 好,那么从哪儿“窃取”呢? 信不信由你, 制作微型机器人的 大部分技术都是现成的。 半导体行业正在使用 越来越先进的生产工艺 来制造越来越小型设备。 现在,这些工艺 可以把上百万个晶体管 放入差不多一个单细胞草履虫 那么大的空间里。 不仅仅电子技术如此, 它们还能制作出小型传感器、 LED 屏, 还有一堆小到看不见的封装。 这也就是我们要做的—— 我们要“窃取”这种技术。 这是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由两个部分组成。 头和腿。 【窃取:大脑】 我们把这个叫做无腿机器人。 这听起来可能有点儿另类, 其实它相当酷。 实际上,大部分人现在 手里就有个无腿机器人。 你们的智能手机就是 世界上最成功的的无腿机器人。 不到 15 年,它就掌控了整个世界。 为什么不呢? 它是个如此美丽的小机器。 不仅相当智能, 通信功能一流, 而且一只手就能掌控。 因此,我们也想研制出 类似这样的机器人, 只是小到细胞级, 跟草履虫差不多。 就是这个了。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细胞级智能手机。 看起来也跟智能手机差不多, 只是小了 1 万倍。 我们称它为 OWIC 。 【光学无线集成电路(OWIC)】 好了,我们不是来打广告的,好吧? 但它本来就相当酷。 实际上,这个 OWIC 由很多部分组成。 最上部有一些 小巧的太阳能电池, 如果把光照射在设备上, 它就会激活中间的一小块电路。 随后这个电路 会驱动小小的 LED 屏, 让它闪烁, 从而允许 OWIC 与你交流。 与手机不同, OWIC 用光交流, 像个小萤火虫。 这些 OWIC 还有一点很酷, 那就是,我们不是一次造一件, 再把所有零件焊接起来, 而是可以进行大规模并行制造。 比如,一个 4 英寸的晶片 可以放下约 100 万个这样的 OWIC 。 就像你的手机 有不同的应用程序(app), 我们也有不同的 OWIC 。 比如,有的可以用来测量电压, 有的可以测量温度, 或者有的只是一个闪烁小光点, 告诉你它就在那里。 所以,这些小装置挺酷的。 我想要再和大家分享一些细节。 但首先,我要岔开下话题, 我要和大家分享几件也许你们 没听说过的,关于一分钱硬币的轶事。 这个硬币比较老旧, 背面是林肯纪念堂的图案。 但首先,各位可能不知道, 如果把它放大, 在这个硬币图案的中间 真的可以看到亚伯拉罕 · 林肯 (Abraham Lincoln), 就像在附近 真正的林肯纪念堂里一样。 我还很确定各位不知道, 如果再进一步放大—— 各位可以看见在 林肯的胸前有一个 OWIC 。 但最酷的是, 就算你盯着看一整天, 你也看不到。 因为它是肉眼不可见的, 这些 OWIC 非常小, 我们用这种并行制造的方式, 让每一个 OWIC 的成本不到一分钱。 实际上,在我的展示里, 最贵的要数写着 “OWIC” 的那张小贴纸了。 那贴纸花了我 8 分钱。 我们为这小东西 如此激动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我们可以 用它们来做微型安全智能标签, 识别度比指纹还好。 我们也在把它们应用于 其它医疗器械, 用来获取更多信息, 我们甚至想过有一天要 把它们放进大脑里 来倾听神经元,一次一个。 实际上, 这些 OWIC 只有一个问题: 它不是一个机器人, 它只是一个头。 我想,大家都同意 半个机器人真的算不上一个机器人。 基本上,没有腿就什么都不是。 MM:好,也就是说 若要打造这个机器人,你需要腿。 现在,我们发现这部分 无法从现有的技术中窃取。 如果想要让小机器人有腿, 就需要促动器和会动的零部件。 它们必须满足许多条件: 它们得是低电压, 也必须是低功率。 但最重要的是要足够小。 若想要打造细胞大小的机器人, 就必须要有细胞大小的腿。 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如何打造这样的腿, 因为没有任何现有技术 能满足上述条件。 若要帮我们的微型机器人做腿, 我们就需要创新。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研发成果。 这是我们使用的促动器之一, 我现在给它施加一定的电压。 大家可以看到, 促动器做出了蜷缩反应。 这可能看起来没什么, 但如果我们把红血球细胞放在旁边 做对比,就能看出它有多小了, 所以这些是微小到极致的蜷缩。 它们小到难以置信, 而且这个装置可以反复弯曲、伸直, 完全没问题,不会断掉。 那么我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促动器是用 只有一打原子差不多厚的 一层铂制成的。 然后我们发现, 如果你把铂放进水中 并给它施加电压, 水中的原子就会吸附到 铂的表面或是脱离—— 这取决于使用的电压高低—— 从而产生力, 我们可以借此实现一些 由电压控制的活动。 这里的关键 在于所有材料都要超薄。 而且促动器要有足够的灵活性, 即能做到微观层面的弯曲, 还不会断裂, 同时,它可以利用附着或移除 一层原子所产生出来的力。 同样,我们不必一次 只制造一个促动器。 事实上,和 OWIC 一样, 我们也可以进行并行量产。 这里大约有几千个促动器, 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施加电压, 于是它们就会摇摆, 看起来就像是未来机器人军团的腿。 所以,现在我们有头有脚了, 我们有了思想,也有驱动力了。 OWIC 就是大脑, 它们能为我们提供 传感器和电源, 还能通过光来跟我们进行互动。 铂层就是肌肉, 它们可以让机器人四处走动, 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两部分拼接起来, 开始打造我们的超级迷你机器人。 我想先从简单的部分开始。 这个机器人是人工控制的, 中间是太阳能电池 和一些连接在其上的布线。 那是 OWIC 。 它们与一组腿相连接, 腿上有一层铂, 我们放在上面的这些坚硬的板子 会指挥腿如何翻折, 应该翻折成怎样的形状。 我们的想法是通过把激光 投射在不同的太阳能板上, 你就可以选择要移动哪条腿, 从而让机器人走起来。 当然,我们也不用一次造一个, 同样可以通过并行量产来实现。 我们可以在一个 4 英寸的晶片上 制造 100 万个机器人。 比如,左图是一块晶片, 这个晶片上就有 1 万个机器人。 在我们的宏观世界里, 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个 新型微型处理器之类的东西。 但如果你把这个晶片放到显微镜下, 你会看见数以千计的微型机器人。 目前,这些机器人还黏在上面, 仍然是我们刚打造好的状态。 若要让它们能够四处行走, 我们必须释放它们。 我们本想在现场展示 我们是怎样释放机器人军团的, 但这个过程会用到高危化学品, 非常容易出状况, 而且我们现在距离白宫 也就 1 英里吧? 是的,所以他们不会 让我们现场展示的。 所以—— 所以我们只能现场放视频。 (笑声) 各位看到的是 机器人部署的最后阶段, 我们使用化学物质 将机器人底部的基质腐蚀掉。 基质溶解后,机器人 就可以自由翻折成成品的形状。 那么各位看这儿,这一批的 成功率大概是 90% , 所以我们打造的近 1 万个机器人 都可供我们在之后部署与控制。 我们还可以把这些 机器人放置到其它地方。 在座的各位可以看到, 左侧视频中,一些机器人在水里。 现在我拿一支移液管过去, 我就可以把它们都吸上来。 当你再把机器人从移液管 注入到其它地方时, 它们依旧完好无损。 实际上,这些机器人小到 能够通过你能买到的 最细的皮下注射针头。 没错,如果你想的话, 你可以把全身注满机器人。 我看他们很感兴趣。 在右边的画面里, 我们把机器人放在了池塘水中, 大家稍等一下。 你们看到了吗?那不是鲨鱼, 只是一条草履虫。 那就是它们生活的世界, 好的,这些都不错, 但此刻你或许会纳闷, “它们会走路吗?” 对吧?它们应该要会, 它们最好会,所以我们来瞧瞧。 这是一个机器人, 中间是它们的太阳板, 就是那些小长方形, 我想让大家看一下 最靠近屏幕上方的太阳能电池, 有看到一个小白点吗? 那是激光打上去的点。 现在我们开始把这个激光点移到 不同的太阳能电池上面。 它开始走动了! 机器人开始在微观世界行进了。 这个视频里最酷的是: 在视频中,我正在操纵着机器人。 实际上, 6 个月来,我的工作就是 把激光投射在细胞大小的机器人上, 操纵它们在微观世界里的行动。 这其实就是我的工作。 目前来说,这是我知道的 世界上最酷的工作。 简直太让人激动了, 就像你在挑战不可能。 这种惊奇感就像我小时候 第一次通过显微镜看到轮虫一样。 现在,我是一位父亲, 有一个快 3 岁的儿子。 但有一天,他也会看向显微镜。 我总是想: 他会看到什么? 除了只是观察微观世界, 我们人类如今还能创造新技术 来构建这一微观世界, 与之互动,为之设计。 等 30 年后,我儿子到了我的年纪, 我们又会怎样运用那种能力? 微型机器人会不会就像细菌一样 生活在我们的血液中? 它们会不会生存在农作物中 以去除害虫? 它们会不会在我们身体受到感染时 发出提醒,或者与癌症细胞作战? PM:还有很酷的一点就是, 你也能够加入这场革命, 再过十几年, 当你买了新的 iPhone 15x Moto, 不管它叫啥—— 它可能会附上一个 装了几千个微型机器人的小罐子, 你可以用手机上的 app 来控制它们。 所以如果你想要驾驭草履虫, 那就去吧。 如果你想要成为 世界上的最小机器人舞会的 DJ , 就去做吧。 我个人真的非常期待 那一天的到来。 MM:谢谢。 在开始演讲之前, 我想要申明自己的相关资历, 这样做, 老实说是因为 你在新型冠状病毒 (COVID-19)这件事上, 真的不应该倾听 任何一个长者的想法。 我从事全球卫生工作 大约有 20 年了, 我的特定技术专长是 卫生系统 以及当卫生系统遭到严重冲击时 会发生什么。 我也一直在 全球卫生相关的新闻业工作, 我为报纸和网络媒体 撰写过不少 关于全球卫生和生物安全的文章, 在几年前也我也出版过一本书, 这本书讲述了我们星球 所面临的主要全球卫生威胁。 我支持并领导了 许多流行病相关的工作—— 从评估埃博拉治疗中心 到研究医疗机构中肺结核的传播机制, 再到禽流感的准备工作。 我是国际卫生专业的硕士。 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 我的专长 不是照顾病患,或照顾个体。 我的专长 是研究总体人口、卫生系统, 并研究当疾病大规模传播时 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们把 关于全球卫生的知识来源 用 1 到 10 来形容其专业度, 1 是随意一个 在 Facebook 上肆意怒吼的人, 10 是世界卫生组织(WHO), 我会说你大概 能把我放在 7 或 8 的位置上。 接下来我进行演讲的时候, 请你记住这一点。 我先从最基础的开始, 因为我觉得这在许多嘈杂的 关于 COVID-19 的媒体报道中被遗漏了。 所以,COVID-19 是一种冠状病毒(Coronavirus)。 冠状病毒 是病毒的一个特定子集, 它们具有某些特定的病毒特征—— 它们使用 RNA 而非 DNA 作为它们的遗传物质, 它们的外表面被棘突包围, 并以此来入侵细胞。 这些棘突使得冠状病毒 看起来像皇冠。 COVID-19 被认为是一种 新型冠状病毒, 因为在 12 月之前, 我们只知道 6 种冠状病毒。 COVID-19 是第 7 种。 对我们来说是新的。 它们刚经历了基因测序, 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这也就是为何它们是“新型的”。 如果你记得非典, 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 或是 MERS 病毒, 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 这些都是由冠状病毒引发的。 而且它们都被称作为 呼吸综合征, 是因为这是冠状病毒的特长—— 它们专攻肺部。 它们不会让你呕吐 或是让你从眼睛里流血, 它们也不会让你大出血。 而是直奔你的肺部。 COVID-19 也一样。 它能引发一系列呼吸道症状, 从干咳、发烧等一系列症状, 到致命的病毒性肺炎。 如此广泛的症状 也就是为何如此难以追踪 疾病爆发的原因之一。 不少人感染了 COVID-19 , 但是非常轻度的感染。 他们的症状如此轻微, 甚至不用去医疗机构, 也不用将自己上报到系统中。 尤其是孩子, 能够非常轻易地抵抗 COVID-19。 这是我们所有人 都应该感到庆幸的一个事实。 冠状病毒是动物源性病毒, 这意味着 它们能从动物传播至人类。 有些冠状病毒,例如 COVID-19 也能通过人与人传播。 人人传播的方式 感染得更快且范围更广, 就像 COVID-19 。 动物源性疾病真的很难摆脱, 因为它们有着 一个很大的动物储备。 一个例子就是禽流感, 我们可以在农场动物 比如火鸡和鸭子中消灭它, 但它依旧每年都会发生, 因为禽流感能通过野鸟传播到人。 你不常听到人们谈及它, 因为禽流感不会人人传播, 但其实世界范围的家禽农场 每年都会出现禽流感的大爆发。 COVID-19 很可能就是 在中国武汉的野生动物市场中 从动物身上转移到了人。 现在说点不是那么基础的东西。 这不是我们人类历史上能看到的 最后一场重大疾病爆发。 往后将会有更多的爆发, 更多的流行病。 这不是概率事件,而是既定事实。 这是我们作为人类, 与地球互动方式的结果。 人类的选择把我们推入一个 未来会看到更多流行病爆发的境地。 其中一部分,是气候变化, 变暖的气候让世界对病毒和细菌 变得更加生存环境友好。 但这也与我们逼近地球上 最后的野外空间的方式有关。 当我们在亚马逊雨林的土地上 焚烧并耕种, 我们以此希望 低成本经营牧场, 当最后一片非洲丛林 被转化为农场, 当中国的野生动物被猎杀到几近灭绝, 人们与不同野生动物种群 开始了前所未有的联系, 之后那些野生动物种群 可携带各种新的疾病: 细菌、病毒, 我们毫无准备的东西。 尤其是蝙蝠,有一种本事: 它们能作为 可以传染给人的疾病的宿主, 不过不仅蝙蝠有这种能力。 所以只要我们继续逼近 偏远的地方, 流行病的爆发将会一直持续。 我们无法用隔离或旅行限制 来停止疾病大爆发。 这是每个人的第一反应: “我们要禁止人口流动, 我们要阻止这场疫情的发生。” 但实际上, 真的很难做到有效适当的隔离, 也真的很难做到设置旅行限制。 即使是在公共卫生领域 投入足够预算的国家, 像是美国和韩国, 都无法快速做到 那样有效的限制隔离 以即刻阻止这场疫情的爆发。 这其中有物流原因, 也有医学原因。 如果你现在看看 COVID-19, 看起来会有一段时间—— 你已经被感染但没有任何症状—— 能长达 24 天。 所以人们携带着这个病毒 走来走去,没有任何征兆。 他们不会被隔离, 也没人知道他们自己需要被隔离。 隔离和旅行限制也有 一些真实代价。 人类是一种社交动物, 当你尝试把他们限定在一个地方, 尝试把他们分隔开来, 他们会反抗。 在埃博拉的时候,我们看到 只要你开始实行隔离, 人们就会开始尝试逃离。 个别病人,如果知道有一个 严格的隔离处理流程的存在, 可能就不会选择去看病, 因为他们害怕这样的医疗流程, 或他们担心自己经济上无法承担, 而且,他们不想要 与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分开。 政客和政府官员, 当他们知道自己将会被隔离, 如果他们谈及疫情和病例, 可能会隐藏真实信息, 从而避免触发隔离处理流程。 当然,正是这些回避的态度 与不诚实的手段 让疫情控制变得如此困难。 通过隔离和旅行限制, 我们能好得更快,我们也应该这么做, 但是这不是唯二的方法, 也不是我们应对这些疾病爆发的 最佳选择。 能够长期预防流行病爆发的 真正方法 是建立一个全球卫生系统 以支持世界上每个国家 核心医疗保健的职能运作, 以让所有的国家, 乃至于贫穷国家, 在新的传染病萌发之时 都能够快速识别并治疗它。 中国应对 COVID-19 的措施 受到了很多批判。 但实际,倘若 COVID-19 出现在 在每 10 万人口 只有 3.5 名医生的乍得? 要是 COVID-19 出现在 最后一名埃博拉病人刚出院的 刚果民主共和国 ? 真相是,这些国家没有资源 来应对这样的一种传染病。 它们无法治疗病患 且无法快速上报该疾病的爆发 来帮助世界上其它国家 共同应对这场危机。 我曾领导了一场在塞拉利昂 埃博拉治疗中心的评估工作, 事实是塞拉利昂当地的医生 很快就识别到了埃博拉危机, 首先,是危险的, 具有传染性的出血性病毒, 之后再是埃博拉病毒本身。 但是,尽管识别到了病毒, 他们没有资源去应对。 他们没有足够的医生, 没有充足的床位, 而且他们没有足够的信息去 了解如何治疗埃博拉, 或是如何实施感染控制。 在塞拉利昂有 11 名医生 死于埃博拉。 在这场危机开始之前, 这个国家只有 120 名医生。 相比之下, 仅是达拉斯贝勒大学医学中心 就拥有超过 1 千名医生的团队。 诸如此类的不平等会 导致人们的死亡。 首先,在疫情萌芽时, 最先受到死亡威胁的是穷人, 其后,当疫情爆发, 再是全世界的人。 如果我们真的想要 减少这些流行病的爆发 并且最小化它们的影响, 我们需要确保世界上每个国家 都有能力识别新的疾病、 治疗它们, 并且及时上报以共享信息。 COVID-19 将会成为 卫生体系的一个重大负担。 COVID-19 已经揭示了 我们全球卫生供应链中 一些真实存在的弱点。 实施准时下单和精益生产系统 在正常情况下很管用, 但是在危机时刻,这意味着 我们没有足够的物资储备。 如果一家医院,或一个国家, 耗空了口罩或个人防护用品, 又没有一个大满仓的物资储备 供我们继续使用, 你就不得不从供应商那里买更多, 之后你得等供应商生产, 你还得等他们发货送货, 一般都是从中国发货。 在非常需要快速行动的时候, 这是一个时间滞后。 如果我们早前已经为 COVID-19 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中国就能更快地识别疫情。 他们就不用临时建造新楼 为感染者提供医疗照顾。 他们也就能如实地 和群众分享信息, 这样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 谣言不会如我们所见般四散。 而且他们 也能和全球卫生机构分享信息, 这样他们就能开始 向国家卫生系统上报 并为病毒的传播做足准备。 国家卫生系统接到上报后也能 大量储备他们所需数量 的防护用品 以及针对治疗和感染控制, 为医疗机构进行培训。 我们也就会有基于科学的处理流程, 告诉我们事情发生的时候该怎么处理, 例如有被感染患者搭乘的邮轮。 如果我们能为各地所有人 放出真实准确的信息, 我们也不会看到那么多 令人难堪且羞耻的仇外事件的发生, 例如具有亚洲长相的人 在费城街头被攻击。 但即使,我们能把 所有的这些都做到位, 流行病的爆发依旧会发生。 我们对如何霸占这个星球的选择 使之变成了一个无法逃避的现实。 目前而言,专家们 针对 COVID-19 的一个共识是: 在美国,和全世界, 情况在变好之前,会先变得更糟。 我们看到很多人传人的病例, 这并非由旅行归来引发, 而是正在社区中传播, 我们甚至 在感染源未知的情况下, 不断看到人们被 COVID-19 感染。 这些都是疫情加剧的迹象, 而非受到控制。 这很令人沮丧,但并不令人意外。 全球卫生专家, 当他们讨论新病毒的情景时, 这是他们所关心的一种情景。 我们都希望此次疫情能很快过去, 但当专家们谈论病毒规划时, 他们预判病毒会以这种情景 和这种方式继续传播。 我想要以一些个人建议收尾。 洗手。 勤洗手。 我知道你经常洗手, 因为你是爱干净的, 但是请洗手洗得更勤快一些。 在你日常生活中,设置一些 能让你洗手的小提示和常规。 每次进出大楼,洗手。 每次开始和结束会议,洗手。 养成洗手相关的习惯。 清洁你的手机。 你总是用脏手碰你的手机。 我知道你会带着手机进洗手间。 所以清洁你的手机, 尽量不要在公共场合过度使用。 抖音和 Instagram 在家看看 可能就够了。 不要摸脸。 不要揉眼睛。 不要咬手指甲。 不要用手背擦鼻子。 不管怎样别那么做, 因为有点恶心。 不要戴口罩。 口罩是生病的人 和医务人员使用的。 如果你生病了,你的口罩可以兜住 所有咳嗽和打喷嚏的飞沫 并且保护你周围的人。 如果你是一名医务人员, 你的口罩 是众多个人防护用品中的 一个工具, 你也被训练说: 戴上口罩再治疗病患, 并且保证自己不生病。 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 戴口罩只能让你的脸出汗。 把商店里的口罩 留给医生、护士和病人。 如果你认为 你有 COVID-19 的症状, 呆在家, 打电话给你的医生以寻求建议。 如果你被检测为 COVID-19 阳性, 记住普遍上说它是很轻度的。 之后如果你是烟民, 现在可能是你的最佳戒烟时机。 我是说,如果你是烟民, 任何时刻都可能 是你最佳戒烟时机, 但如果你是烟民 并且担心 COVID-19 找上门, 我保证戒烟绝对是你能做出的 保护自己免受病毒入侵最糟影响的 最好的选择。 COVID-19 是一个恐怖的东西, 这段时间几乎每一条新闻 看起来都很恐怖。 之后也有很多不好却吸引人的方式 来应对这件事: 恐慌、仇外、广场恐惧、权威主义, 以及过度简化的谎言 使我们认为 厌恶、愤怒和孤独 是疫情的解决方案。 但它们不是。 它们只会让我们变得更脆弱。 我们也可以使用一些 无聊但有用的方式 来应对流行病的爆发。 比如改善全球每个地方的医疗保健; 投资于卫生基础设施和疾病监测 这样我们能知道新疾病的到来; 建立全球卫生体系; 致力于加强我们的供应链 以让它们能准备好应对突发情况; 还有更好的教育, 以让我们能 在不建立盲目恐慌的前提下, 正常地谈论 疾病的爆发和风险的数学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需要以公平为指导, 因为很多时候,在危机下, 公平实际上是我们的自身利益。 非常感谢今天在座的聆听, 而且我能成为第一个人, 告诉你: 当你离开剧场的时候 请认真洗手。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 这样一个地方做 TED 演讲。 但是,和全球半数人口一样, 因为新冠病毒引发的 全球流行病,过去 4 周 我都在自我隔离中度过。 幸运的是,在这段时间里, 我能来到英格兰南部, 位于我家附近的这片树林。 这些树木总能给我启发—— 作为人类,我开始尝试着思考 我们如何能找到灵感 来重新掌控我们的行为, 让那些糟糕的事情不至于 在我们没有采取 任何规避行动的情况下发生。 我认为,这是一个开展对话的好地方。 我想从 6 年前我刚刚加入联合国 开始讲起。 我坚定的认为, 联合国在当今世界上 促进合作的组织中 起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但是在你加入联合国的时候, 他们不会告诉你, 这些核心工作主要是通过 极其冗长、万分无聊的 会议完成的。 你可能会觉得, 你也参加过不少冗长无聊的会议, 我对此毫无异议。 但是这些联合国会议的 冗长沉闷属于另一个级别。 在那里工作的每个人的冷静程度 都已经达到了一种 只有禅宗大师才有的境界。 对于这一点,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我加入的时候,期待的是 戏剧性的、紧张的工作日常,还有突破。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 一个流程的进展堪比冰山移动的速度, 或者说冰山曾经移动的速度。 在其中一个冗长的会议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有人给我递了一张便签。 递给我这张便签的 是我的朋友、同事兼合著者, 克里斯蒂安娜 · 菲格雷斯 (Christiana Figueres)。 她曾是《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 执行秘书, 全权负责 联合国致力于达成的《巴黎协定》。 我当时在为她制定政治策略。 所以当她递给我这张纸条, 我自然而然就以为 纸条上会写着详细的政治指示, 关于我们如何能够摆脱 我们当前所处的噩梦般 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我接过纸条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很痛苦。 但让我们用大爱来应对!” 出于多种原因,我很喜欢这张纸条。 我喜欢打圈的小箭头从 “痛苦”这个词中冒出来的方式, 简直是对于我当时感受的 一种极佳的视觉描绘。 但其中一个特殊的原因是, 当我看着纸条, 我明白了,这的确是一个政治指示, 而且如果我们能成功达成目标, 这就会是我们达成目标的方式。 我来解释一下。 我对这些会议的总体感觉 其实是关于控制。 在我妻子极度不情愿的支持下, 我曾经从纽约布鲁克林 搬到德国波恩, 为此,我的孩子们也只能在 一所语言不通的学校读书。 我当时以为这种生活上的巨大改变 能帮助我更好的掌控未来。 几年来,我始终感觉 气候危机是我们这一代人面临的 决定性挑战, 因此我来到这里, 准备好为人类做出自己的贡献。 但当我把手放在 别人塞给我控制杠杆上, 用力拉时, 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是我意识到,我实际能掌控的 只是日常的琐碎之事。 “我要骑自行车去上班吗?” “我午饭吃什么?” 然而决定我们 是否能取得成功的 是诸如此类的问题: “俄罗斯会破坏谈判吗?” “中国会为他们的排放量负责吗?” “美国会帮助相对贫穷的国家 分担他们气候变化的重担吗?” 这两者的差异巨大, 我无法在其中建立联系。 我感到十分无助, 一度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 不禁开始感到沮丧。 但甚至在那个时候, 我也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感觉 和几年前我首次意识到 气候危机问题时的感觉 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在 20 岁出头的时候, 我曾以一介佛教僧侣的身份 度过了人生最重要的成长岁月, 但后来我离开了修行生活, 因为甚至在 20 年前, 我就已感觉到气候危机正在飞速恶化, 应对行动已经刻不容缓, 而我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就在我离开寺庙生活, 重新加入这个世界后, 我看了看自己的掌控能力。 不论每隔几年我给哪个政党投票, 无论我上街游行一次还是两次, 我和直系亲属出行的 碳排放量就是那么几吨。 之后我开始研究 那些能决定结果的问题, 然而这些问题无不要求 大型的地缘政治谈判, 庞大的基础设施预算, 所有那些别人在做的事。 这种差距感觉如此巨大, 我都不知道如何 将自己与之联系起来。 我不断尝试着采取行动, 但这些行动并没能维持多久, 仿佛一切都是徒劳。 我们知道这种感受 也许是很多人的共同经历, 可能你就有这样的经历。 当面临着一个我们无法 全权代表或掌控的 巨大挑战时, 我们的大脑会本能的施展 一些保护我们的小技巧。 我们不喜欢那种 在面对强大外部势力时 自己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 所以我们的大脑会告诉我们: “可能这并没有那么重要, 也许事情压根就不会 朝着人们预测的方向发展。” 或者它会淡化我们的角色: “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 你做不了什么,何必费力尝试呢?” 但有一些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 只有当人们感觉到 自己有着高度控制权时, 他们才会在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上 采取持续且专注的行动吗? 看看这些照片。 他们是护工和护士。 过去几个月,当新冠病毒在全球肆虐时, 他们一直在一线帮助人类 抵御这场大流行病。 他们有能力阻止疾病传播吗? 没有。 他们有能力阻止病人死亡吗? 在一定程度上是的, 他们或许能够挽救某些病人, 但其他的就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然而这能说明他们的个人贡献 是徒劳无功且毫无意义的吗? 实际上,即使只是如此暗示, 也已经足够冒犯了。 他们在做的, 是在他们的人类同伴 最脆弱的时候照顾他们。 而这项工作意义非凡, 我只要给你展示这些照片, 你就能一眼看出, 那些人展现出的勇气和人性 让他们的工作变成了 作为人类能完成的 最有意义的事情之一, 即使他们无法掌控结果。 这很有趣。 因为这个例子体现了 人类有能力 采取持续且专注的行动, 甚至在他们无法控制结果的情况下。 但这也给我们带来了另一个挑战。 针对气候危机, 我们采取的行动 及其所带来的影响是彼此脱节。 这些图片中展现的是, 那些护士获得的支持并非源于 他们想要改变世界的崇高目标, 而是从日复一日 在另一个人类极其脆弱之际, 对他们的照顾中得来的。 针对气候危机, 也存在这样一个巨大的脱节。 过去,这种脱节是由时间造成的。 气候危机的影响 原本预计会在未来消失。 然而现在,未来就在我们面前。 大陆正被野火吞噬, 城市正在被水淹没, 国家正在沉入水中。 数十万的居民因气候变化 而不得不迁徙。 但现在,即使时间并没有造成 我们和那些气候变化影响之间的脱节, 那些影响也依旧与我们彼此孤立, 让我们很难感受到与其直接的联系。 它们仿佛出现在别的地方, 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也可能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身上, 但却是通过一种我们并不习惯的方式。 所以即使护士的故事 为我们展现了人性, 我们也需要寻找 一种不同的解决方案, 以可持续的方式应对气候危机。 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达成目标, 深刻且支持性态度的有力结合, 再加上一致的行动, 可以让整个社会以可持续的方式 朝着共同目标 采取有针对性的行动。 纵观历史, 这种方法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 我会通过一个历史故事 来为大家解释。 现在,我正站在 南英格兰住所附近的树林里。 这些树林距离伦敦并不是很远。 80 年前,伦敦遭受了攻击。 在 20 世纪 30 年代末, 英国人会使尽浑身解数 来逃避一个现实—— 希特勒将不惜一切代价征服欧洲。 出于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深刻记忆, 他们对纳粹的侵略感到万分恐惧, 并且会采取一切措施逃避现实。 最后,现实打破了人们的恐惧。 丘吉尔因为很多事情被铭记, 而且并非所有事情都是积极的, 但在战争初期, 他改变了英国人给自己讲的, 关于他们正在做的, 和未来即将发生的故事。 在一个曾经充斥着恐惧和紧张的地方, 诞生了一种沉着的决心, 一座孤岛, 一个最光辉的时刻, 最伟大的一代人, 一个会在海滩、山丘和大街小巷 与敌人作战的国家, 一个永远不会投降的国家。 这种从恐惧到面对现实的转变—— 无论曾经是怎样的境遇, 无论那个时刻多么黑暗—— 都丝毫不会影响战争胜利的可能性。 前线并没有传来战况好转的消息, 甚至也没有一个强大的新盟友 加入到战争中, 以增加他们获胜的几率。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一种深刻、坚定、顽固的 乐观主义出现了, 并不躲避或否认黑暗的逼近, 而是拒绝向之屈服。 那种顽固乐观主义十分强大。 它并不是建立在对积极结果的假设, 或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想法之上。 但是这种精神赋予了行动以活力 和意义。 我们知道,从那时候起, 尽管危机和挑战不断出现, 那都是一个极具意义 且目标清晰的时刻, 并且很多证据都表明, 无论是不列颠战役中的飞行员, 还是从土壤中拔土豆的简单行动, 都充满了意义。 为实现共同目标和共同结果, 所有人都变得富有活力。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并不少见。 当这种深刻、坚定的顽固乐观主义 与行动相结合, 就会转变成一种自我支持: 没有顽固乐观主义, 行动不会自我支持; 没有行动,顽固乐观主义 只是一种态度。 只有两者的结合才能 转化整个问题并改变世界。 我们已经多次见证了这一论点: 当罗莎 · 帕克斯(Rosa Parks) 在公交车上拒绝将“黑人座位”让给白人, 当甘地(Gandhi)发起 向海滩进发的漫长盐行军, 当妇女参政论者高呼: “勇气会唤醒勇气”, 当肯尼迪总统说,在 10 年内, 他会将一个人送到月球。 我们都见证了这一点。 这些事件激励了一代人 专注于实现共同的目标—— 携手对抗黑暗、可怕的敌人,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取得胜利。 在上述每一个事件中, 一个现实、坚韧,但同时又 坚定、顽固的乐观主义态度 并不是成功的结果, 而是成功的原因。 这也是在《巴黎协定》的签订过程中, 转变是如何发生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认定 是时候一头扎进这项事业, 并下定决心不让这项事业 在我们的手中荒废, 承诺交付我们认为 有可能实现的结果, 于是那些充满挑战、困难 和悲观情绪的会议就发生了转变。 越来越多人转换了自己的视角, 开始行动, 最后,它发展成了一股势头, 向我们袭来, 很多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最终也获得了意料之外的、 更加积极的结果。 甚至在若干年后的今天, 尽管白宫中存在着气候变化的否定者, 当年已经开展的工作仍旧在继续, 而且在未来的几个月甚至几年中, 我们在应对气候危机方面 依然任重道远。 现在,我们当中的大部分人 都在经历着一个 最具挑战的时刻。 不论不幸是否降临在自己身上, 全球大流行病都令所有人感到恐惧。 同时,它也撼动了我们的信仰, 在这种巨变的面前,我们无能为力。 在几周时间内, 全球近乎一半的人口 采取了严厉的措施 来保护最脆弱的群体。 如果我们有能力做到这些, 可能我们还未到达 在面对共同挑战时 人类能力的极限。 我们现在需要超越 这种无助的消极心态, 因为,毫无疑问—— 如果我们不及时采取措施 避免我们已经预见到的悲剧的发生, 气候危机的后果将比全球大流行病 严重好几个数量级。 当前的形势已经不允许 我们继续坐以待毙。 事实上,人类的子孙后代们 将会带着敬畏回顾此时此刻—— 当前,我们正站在一个新生未来 和被我们抛弃的未来的十字路口。 而且在这个过渡中, 很多事情目前都进展得很顺利。 清洁能源的成本在降低, 城市在发生转变, 土地获得了重生。 人们走上街头, 以前所未见的热情和坚韧 呼吁改变。 在这一过渡阶段, 真正的成功是可能的, 真正的失败也同样可能发生。 因此,能够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是非常激动人心的。 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出决定—— 我们将用顽固不化的 坚韧、现实和坚定的乐观主义 迎接这项挑战, 并且尽我们所能,确保我们 从全球大流行病的阴影走出后, 能够踏上一条通往新生未来的道路。 我们所有人都能下定决心, 即使前路黑暗,我们也要 成为人类生存的希望灯塔。 我们也能下定决心承担起责任, 在未来 10 年 将个人排放量至少减半。 我们还将采取行动, 与各国政府和企业合作, 确保他们采取带领我们 走出大流行病的必要行动, 来重建我们希望他们打造的世界。 目前,所有这一切依然是可能的。 那么,回到我收到 克里斯蒂安娜递来的纸条的 那个无聊的会议大厅。 看着那张纸条,我回想起了 我一生中那些最具转折性的经历。 作为僧侣,我学到的其中一件事就是, 宽阔的胸怀和快乐的内心 既是人生的道路,也是人生的目标。 这种顽固乐观主义是一种实用的爱。 它既是我们想要创造的世界, 也是我们创造那个世界的方式。 它可以成为我们所有人的选择。 选择用顽固乐观主义 面对这一时刻 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意义和目的, 这样做,我们就能牢牢 把握住历史的轨迹, 并引导它指向我们选择的未来。 没错,当前的形势 难免让我们感到手足无措。 我们也因此感到惊恐、畏惧和意外。 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 一系列最重要的转变, 我们要保持坚定的信念。 让我们用顽固且坚定的 乐观主义一起面对。 没错,目睹当今世界上发生的变化 可能会让人痛苦。 但是,让我们用大爱来迎接它们。 谢谢。